要不是这十来天,对要氏技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我绝对会认为自己是夜半时分遇见鬼魂了。
我不敢再眨眼睛,而是借着灯光,定定地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帅哥,唯恐认错了人。
要婴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真的是你是啊!”我激动地大喊起来,这洁白的牙齿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让我由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和我抵头同眠了十几天的要婴。
“你不就是希望我是这副形象吗?”要婴开口说话了,确切地说,是我听见要婴开口说话了。
因为我眼前的要婴,却根本没有动嘴唇,难道是他会腹语吗?
可是,我怎么觉得,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的,也就是说,我听见的声音,是要婴隔着木门跟我说的。
而要婴明明就在我的面前坐着啊。
我的思维模式再次被眼前的一幕颠覆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我拼命眨着眼睛,面前还是那个公子哥似的要婴,没错,就是他!
但是我的大脑似乎已经不太相信我的眼睛所看见的一切了。
要婴仍旧是似笑非笑的,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着濒临崩溃状态的我。
“你这个傻瓜,你就不会上来摸我一把嘛。”
仍旧是外面那个要婴在跟我说话,眼前这个要婴仍旧没有动嘴唇。
我再也受不了了,大叫一声就向要婴扑了过去。
可是。。。。。。我抓到的是什么呢?好像是一团气体,还是根本就是虚无,我什么都没抓到。
我正愣神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要婴的笑声,我大吼着踹开木门,却什么都没看见。
我猛地一回身,就看见西服革履的要婴,笑吟吟地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那就是我刚才坐的位置。
我终于崩溃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大脑根本想不成事情,只能闭上眼睛,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你这小子智商实在太低,让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写好我的故事。”要婴的声音又冒出来了,这回好像不是从门外传进来的,而是就在我的面前。
我被吓了一激灵,睁眼一看,要婴仍旧坐在我的床上,仍旧是笑吟吟地看着我,只是又变成了那副蓬头垢面、破衣拉萨的摸样。
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没错,真的是要婴,那个一直在我家喝酒吃肉的要婴。
但我还是不敢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过去摸摸他。
要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拿起炉子上的酒缸,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又捻起一块牛肉大嚼着,嘴里啧啧有声。
“你这个人啊,既然给我准备了这么多酒肉,又等了我这么久,就不怕我把桌子上的好吃的全收拾光了。”
我这才如噩梦初醒般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回我不敢再去摸他了,而是伸出手去,向他索要手里的酒缸。
酒缸递过来了,里面还冒着热气,酒香四溢,直冲我的鼻孔,弄得我只想打喷嚏。
奇怪的是,此时屋子里的热气似乎越来越浓,逐渐弥漫开来,使得对面坐着的要婴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我刚想接过酒缸,要婴突然把手一歪,热腾腾的酒水洒了我一手,登时把我烫的跳着脚的喊了起来。
“**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暴跳如雷地抓住要婴的棉大衣前襟,毫不费力地把他提溜了起来。
手刚一用力,我就觉得不对劲,要婴怎么这么轻呢,好像我提溜起来的只是一件棉大衣。
我定睛一看,果真就是要婴的棉大衣,闻起来仍旧是我熟悉的那股不知道多少年不洗的馊臭味。
可是,要婴的人却又不见了。
我回头去找,却只见满屋子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蒸气,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求求你,别再给我耍把戏了好不好?”
我知道这肯定是要婴搞的鬼,这家伙实在是个小心眼,不就是下午非要让他穿得体面点再出去嘛,至于这么捉弄我啊。我的话音刚落,要婴的声音就在我后面冒出来了。
“你居然敢说我是小心眼!”说着一个爆栗就敲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到了我的屁股上。
我连滚带爬地坐到了床上一角,忽然发现屋里的蒸汽消失了,要婴正坐在桌子前,啃着一只鸡腿。
还是那副破衣拉萨的德性,只是原本身上穿的棉大衣,现在我的手上。
要婴斜睨了我一眼,吐出一根细小的鸡骨头,“你是不是听我讲故事听烦了,就琢磨着自己弄点什么故事出来。”
“我哪儿有什么故事啊——只是觉得咱们在小屋里待得太久了,身子都发霉了;”我指了指窗外的蓝天白云,“就琢磨带你出去逛逛,捎带手的再给你买几件新衣服换换。”
“我不想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