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对,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本事即使你愿意学,我也愿意教,但是你一定学不会,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我犹豫地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过心里却不太服气要婴的这番话,从小到大我的聪颖是亲朋好友们公认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我自信如果真的想学什么,没有学不会的可能,因为我的座右铭就是——有志者事竟成。
但是在要婴这类奇人面前,我对世界的看法却被颠覆了,这不仅仅是他展示出来的奇能异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更主要的是他的思维和行为方式让我总是恍惚地感到和他不是存在于一个世界。要婴凝神着我的眼睛,仿佛在勘查我内心每一个罪恶的想法,眼神深邃地像一潭秋水般的平静,却让我感觉浑身如芒在刺。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是正宗的皮笑肉不笑,这让我感到非常不爽,“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怎么在你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这就是你和我——或者说是我们要家人和这个世界上其他所有人的区别。”看着我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要婴变戏法似的把手里捏弄了半天的橡皮泥往桌子上一摆,我定睛看去,赫然是一个微缩版的我,盘腿坐在桌子上,一脸的迷糊相儿。
“你的手可真巧!”我由衷地赞叹着,凑近了仔细欣赏着,却不敢伸手去拿这个“我”,生怕弄坏了我平生第一个被别人创作的艺术品雕塑。”能把它送给我吗?”我用乞求的语气询问他。
要婴无所谓地一摆手,看着我一脸发痴自恋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看来你和大多数人一样,还是脱不了凡身肉骨,一看见好东西就总想着占为己有,心里的贪欲就忍不住了。”
“要不是捏的是我的雕塑,我还不稀罕要呢.”我言不由衷地打趣道,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尊“我”。
“这个世界太喧嚣浮躁,有太多的诱惑吸引着你,你的心不静,所以才会有贪欲,”要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冷不防把桌子上的雕塑一拍,那尊微缩版的“我”瞬间就变成了一张泥饼。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只觉得大脑里马上充满了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愤怒,“你是在侮辱我吗?”
要婴呵呵地乐了,“你看你,和所有人一样,总是在片面地看待一件事情,主观而又简单地去判定事物的对错,因此你的判断力总会被不正确的情绪所左右,这样的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的脑子逐渐地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他的话。
“那就是——你很难或者说不可能去相信你的五官感知以外的事物。这是从小受到的教育所赋予你们的思维模式,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延伸到现在,就是科学所倡导的实证主义。任何未知的事物,如果不经过科学的反复验证,就不能证明它的合理存在——即使是确实存在也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实在不行就统统归类成封建迷信了。比如你看到的有关我展示的一切信息,你虽然通过眼睛传递到大脑,让自己被迫相信了,但是你的内心却并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你总在不由自主地在排斥你所看到的东西,甚至会感到害怕,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
“照你这么说,我的思维不是很矛盾吗?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也包括我现在教育的学生,我们所有人学到的知识都是自相矛盾,甚至自我否定吗?”我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凡事都喜欢较汁,总喜欢以自己的学识炫耀于人,一碰见要婴这样的总是揭我疮疤的人,就会激的我恼羞成怒,这都怪我的父辈和学长老师在漫长的岁月中给我养成的坏脾气——唯我独尊。
“你以为不是吗?”要婴则是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忘了是哪位哲人留下的一句话你肯定是知道的——存在就是合理,总不能某件事物因为你的智商无法解释,你就否定它的存在吧。”
“我没有否定未知的事物,也没有那么轻狂,我还是知道人如蝼蚁,会有多大的局限性的道理的。”我依旧是不服软。
“我说的是你的内心!”要婴用一种鸡对鸭讲的神色看着我,语气也有点不耐烦了,“你真应该静下心来,放下所有的尘世浮嚣,好好研究一下佛学和道教,体会一下天人合一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然后再来跟我交流吧。”说完也不理我了,喝完杯中酒就自顾自地倒头就睡。
说实话,我对道教虽然没什么研究,但是从小受一生吃斋念佛的祖母影响,对佛学的一些无我幻虚之境倒是颇有体会,并在大学期间专程去青海塔尔寺和厦门南普陀神学院,和众多活佛大师们做过一些深入探讨,而且还在普陀山观摩了教徒们迎接佛祖舍利子的仪式,亲眼看见清智上师在众目睽睽之下,全身被一层淡淡的五光十色的光环所笼罩,并在众僧高唱佛乐声中缓缓升起,鼻中还闻见一股似有似无的檀香。当时的我确实被这种庄严而又异常的现象所震惊,但是心里总是觉得自己所看见的景象不是真实的,却又为神圣的佛像佛法所震慑,感觉到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令我在后来若干岁月中久久不能忘怀。
虽然要婴不惜大费唇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