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周妍所言,前世王国舅也是用这种不算高明的法子陷害了林家。
表面看,的确是这样。但往深里想,建仁帝极睿智,不应该被这种不算高明的把戏所蒙蔽,却还是顺水推舟灭了林家。
更可怕的是,或许这盘棋就是建仁帝摆的。他故意让七皇子跟林家有所接触,给二皇子和王国舅一个林家支持七皇子的错觉,让王家忌惮林家,他再借王家的手灭掉林家。
林家人分析,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气,二是忌。气,是气林家保护太子不利。忌,是忌林家势大,却又不知收敛,怕有朝一日自己或自己的儿孙控制不了他们。
江又梅忍不住插嘴骂道,“这狗皇帝也忒狠了些,只是凭他的一点点猜忌,就能借刀杀人,灭了林家一门忠烈。”
“哎,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那个位子,连自己的亲人手足都能下得了狠手,何况是外人。”林昌祁叹道。
林家在知道王国舅打的“一石二鸟”的算盘,并且会利用绮嫦和锦儿后,便派人找到绮嫦的下落,把她和锦儿严密地监视起来。
一开始也的确如绮嫦所说,她生不了孩子,表哥娶了小妾,生了男孩,又把她休了。但她娘家还是收留了她,却是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她不愿意,就从家里跑了出来。这时,便“恰巧”遇到了王家的一个从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
绮嫦的细作之路从此便开始了。她回到林府,先博取嘉平的内疚和同情,来到林昌祁院子。再想办法接触锦儿,告诉她真相,并用自己的悲惨经历成功唤起了锦儿对嘉平的恨和对将来的怕。同时。又用巨额钱财引诱她,她们这种人也只有有了足够的钱财傍身,将来才能生活得更好。
但一开始锦儿还是不敢做这事。在锦儿犹豫的时候,绮嫦又要跟着林昌祁去金州府。于是,她们约定好,若是锦儿想通了,便让人带四朵宫花给她。她就会跟王家的人联络。实施下一步计划。若是不愿意。就带两朵宫花给她,她再另想办法。
不知道最后锦儿是因为恨还是因为钱,最终同意了。
而与此同时。林家又找到了王国舅的那个会模仿别人笔迹的幕僚蒋方的一个小厮,想办法把那个小厮争取了过来。
“然后,蒋方便模仿四皇子的笔迹和父亲的笔迹写下了那两首诗,却是把王国舅的原稿留了下来。被那个小厮偷给了你们?怎样可能!我若是王国舅,等蒋方照着手稿写完后。便马上把那手稿焚毁,消尸灭迹,决不可能留下一个让别人抓着的祸害。”江又梅道。
“就你聪明!”林昌祁侧身笑着刮了江又梅的鼻子一下,又躺好说道。“正如你所言,王国舅可不会那么傻。”
不仅王国舅不会那么傻,周妍的记性也不会那么好。过了两世。她隐约得王国舅是用藏头诗害了林家,但具体是什么诗。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江又梅撑起脑袋道,“她记不起来那两首诗,难道你们又把蒋方收买过来了?”
林昌祁笑道,“王国舅能让那蒋方做这种事,别人肯定不容易收买他。而且,在蒋方写了这两首诗的第二天就死了。”
他说完,还卖起了关子不往下说,伸过头来使劲亲着江又梅。江又梅急得不行,一把把他掀下去,嗔道,“你要急死人呀,快讲,不讲就不给亲了。”
看到江又梅嘟着嘴,急得脸通红,林昌祁呵呵笑起来。说道,“其实,这两首藏头诗都是假的,是我们找人写的。放进画轴里的手稿,也是我们让人模仿王国舅的笔迹写的。”
江又梅听了,不禁竖着大拇指赞叹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牛!真牛!”
林昌祁侧身轻轻弹了江又梅一个脑崩儿,说道,“你又说错了,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是爱乱改词儿,连名言都要随意乱改。”
江又梅翻了一下白眼,心道,你知道啥?金博士的这句话在前世,比那正宗的名言警句还广为流传。
又问道,“王国舅看到这几首假诗能认?”
林昌祁嗤道,“由不得他不认。就像前世,他栽赃陷害我们林家,我们也是混身是嘴说不清。”
江又梅又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手稿放进献给太后的画轴里?留在咱们家里或是别处不行吗?”
林昌祁无奈道,“这辈子皇上同样让七皇子接近林家,我们实在猜不出他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是真的相信了林家,让我们站在七皇子的背后。还是同前世一样,想引起别人的忌恨,而借刀杀人。圣心难测啊!我们这么做,也实属无奈。我们再做假,总不能做到皇宫里面去吧?这不仅是让皇上看着,也是让一些审案的重臣和太后知道……”
江又梅想到闯了大祸的嘉平,迟疑地问道,“那……你娘?”
林昌祁一听提到他娘,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躺好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次,我爷爷是气狠了。觉着我娘因为一己私念,差点害得整个家族灰飞烟灭,是不能留在林家了。但宗室家的闺女,是不允许休回去的,我爷就想让我娘去大慈庵里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