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江又梅急着让人去准备多个“白板”和多根削尖的木碳,现如今在林府这些事都好办。她自己把给她发的七品助教官服改了改,又设计了顶帽子和带跟的鞋子让春桃领着人做。
改了官服后,就给金州的江又有写了封信,意思是大概他的婚礼自己赶不上了,封了二百两银票做为贺仪。又写了封信给林老爷子及江老先生,江又有成亲时,拜托他们两个能出席,帮着江家撑个场子。
林昌祁派人送信前,又让人去问了太夫人、林侯爷、二老爷有没有给老爷子的信和东西,他要派人去南山居一趟。那三位也就知道了江又梅的弟弟十月要成亲,分别送了一百两银子作为贺仪,林侯爷还另送了一对红釉景泰蓝大花瓶。后来,得知消息的谢氏又派人送来了五十两银子作贺仪。
弄得江又梅又专门去向他们道了谢。
晚上,众人刚吃过晚饭,在国子监上学的林昌昀跑了回来。二老爷道,“今天国子监并没放假,你回来作甚?不会是又犯了规,被先生撵回来了吧?”
林昌昀赶紧说,“儿子并没有犯规,是蒋大人差我回来的。”
又兴奋地对着众人说,“国子监都传遍了,说是南山居士要来授课,我们国子监出了第一个女助教。蒋大人知道我是江先生的小叔,特地让我回来问问大嫂。蒋大人给大嫂每天上午安排一节课,一节课一个半时辰,比别的先生一节课半个时辰要长出许多,问大嫂这种安排可否妥当?”
蒋大人是国子监祭酒,是她的领导才是。咋还用得着来问她?
江又梅惶恐地道,“蒋大人怎地如此客气?这个安排非常好,我一个妇人在国子监久呆也不方便。这样,上午上了课我便可回家。”
二老爷笑道,“蒋大人最佩服的人便是江老先生,在他面前从来都自称学生。或许你是沾了江老先生的光也不一定。”
林昌昀又得意地说道,“好在我年龄没超。今年正好十五岁。选修的又是丹青,以后大嫂就是我的先生了。”
说完后,又走到江又梅的面前。深深作了个揖,说道,“以后还请江先生多多指教。”
把众人都逗笑了。二老爷说道,“祁儿媳妇以后要严加看管昀儿。若他不好生用功,不仅你可以用戒尺打他。回来还要告诉我,我再好好教训他。”
林昌昀一听,肩膀都挎了下来,去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众人更是大笑不已。
江又梅又问。“这个班大概有多少人,年龄多大?”
林昌昀道,“十五岁以下选修丹青的总共也不到二十人。但听说有几个不在国子监念书的人可能会来上课,他们都皇亲国戚、勋贵大员的子弟。年岁小些,还不到入国子监的年龄。”
皇上给江又梅两天的准备时间,第三天上午正式开课。今天是九月十二,也就是说十五正式上课。
晚上,身心疲惫的江又梅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林昌祁或许也累着了,上了床便沉入梦中。
第二天,林昌祁带着小包子出去应酬,小丸子也被廖嬷嬷和小夏领到花园里溜一大大和二大大去了。江又梅就开始准备教案。她之前一直在教小包子、小胖墩、李祥等人,很多东西已经刻在了脑海里。而且,为了在船上打发时间,也带了些书本和之前准备的教案教李祥三人,所以准备了半天,基本也就写完了。
下午,江又梅把小丸子哄去睡午觉,就和廖嬷嬷聊着孩子经。秋叶来禀,“鹤院的锦儿姐姐来了。”
江又梅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鹤院是林侯爷在外院的院子,锦儿就是他的“丫头”了。赶紧道,“快请。”
秋叶出去便领着一个丫头走了进来,真是个漂亮丫头,袅袅婷婷,别有一番韵味。嘉平对林侯爷的定力到底有多大自信,或是对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自信,才敢把这么年轻貌美的丫头给自己男人,还敢保证他五六年后就能撂开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江又梅正在跑神,锦儿已经给她见了礼,又递上一本旧书说道,“这是前朝专门教授丹青的画本,侯爷说给大奶奶赏赏,或许对讲学有些益处。”
江又梅忙接过并道了谢。
身后的吴氏便给了锦儿一个装着银祼子的荷包,锦儿接过又福了福。
锦儿走后,江又梅便悄悄跟廖嬷嬷说了刚才的想法。江又梅跟廖嬷嬷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知道她要跟着自己去南山居,以后还要靠小丸子养老,所以说话也就随意得多。
廖嬷嬷笑着悄声说道,“不停地给侯爷换女人,才是大夫人的聪明之处。不怕男人拥有的女人多,就怕男人拥有一个女人的日子多。”
江又梅又有些惊着了,还有这个理论?
想想也是啊,那好色的贾赦拥有的女人够多,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像赵姨娘恶心王夫人那样,那么长时间的恶心刑夫人。
廖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而且,那锦儿姑娘一看就是吃了虎狼之药的,这辈子也不可能怀孕了。一个不能生孩子的通房丫头,就是提了妾又能翻起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