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林亦承说道,“念儿也九岁了,咱们家的男孩七岁就要去外院居住。还是要在外院给他收拾个院子才成。”
林侯爷道,“这倒不用,念儿回来后就住在父亲的苍松院里,我会在那里亲自教导他。”
林侯爷的话声一落,房里足足静了好久,这待遇——似乎也太好些了吧?
林侯爷看了大家的反应,又道,“这是父亲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林亦承笑道,“父亲和大哥的决定当然是好的,念儿天资聪慧,又是长房长孙,是应当好好教导才是。”
二夫人的眼神暗了暗,说道,“祁儿媳妇是长孙媳妇,他们三娘母回府后就会长住了吧?”
林侯爷说,“不会的,祁儿媳妇受封以后还是会回南山居,毕竟父亲还在那里,跟前总要有个人敬孝。再说,祁儿最大的可能还是会去金州府任职。只有念儿每年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住在府里。”
太夫人点点说道,“祁儿媳妇回南山居住是对的,老侯爷长期在那里住着,该是有个晚辈在跟前孝敬才行。祁儿如若去了川西,他们小两口离得近,也好再跟咱们家生几个小子,咱们家的男孩着实少了些。”
这话让一旁的林三奶奶黯然神伤,她嫁进林家也有好几年了,却只生了两个女孩。
太夫人顿了顿,又问道,“现在来咱们府求画的人还多吗?”
自从南山居士是林昌祁媳妇的事情传到京城后,自觉有面子又喜欢附庸风雅的皇亲贵戚、高官勋贵就络绎不断地上门求画,搞得林家兄弟不胜困扰。不好一口回绝,又不敢应承下来,难呐!尽管这样。还是得罪了些贵人。
“少些了。他们大概知道祁儿快回来了,想着祁儿媳妇也会来京城,到时直接向她求。”林侯爷笑道,“只是他们不知道,祁儿媳妇别看年轻,固执起来比我们这些半大老头还固执呐。”
林侯爷的一问话把大家都说笑了。
二夫人崔氏回房后,之前满面的笑容瞬间没了。忿忿地对身边的崔嬷嬷说道。“本来我的行哥儿才是镇北侯府长孙的,原来都喊他大少爷,现如今却被挤成了二少爷。他们把一个外面长大的孩子当个宝的认了回来。还如此重视他。林念就是再聪明,也是个乡下长大的,就算他娘是什么南山居士,一个画画的。又不是翰林院的博士,能有多大见识?我就不信他能比我的旭哥儿强。老爷子真是偏心的厉害。行哥儿在府里长到七岁,连那苍松院去都没去过几次,更别说住了。那林念一直在乡下长大,怎地把那苍松院给了他?”
唐嬷嬷赶紧悄声劝道。“夫人呐,苍松院只是给念哥儿住住,又没说给他。再说了。那念哥儿住哪里,强不强。不关咱们二房的事,自有那大房的三爷去烦心。这些话可别跟二老爷去说,不然你们两个又要起嫌隙。那样,岂不又便宜了方姨娘?”
唐嬷嬷是崔氏娘的陪嫁,心机深沉,稳重。当初崔氏嫁过来的时候,崔氏娘就怕自己这个直爽不肯吃亏的女儿将来吃大亏,才把唐嬷嬷给了她。所以唐嬷嬷说的话崔氏还是听的。
崔氏嗤道,“三爷?他有啥烦心的,他生不生得出来儿子还不一定。”看到唐嬷嬷又要说教,马上说道,“好,好,不说大房的破事了。”但想到方姨娘又一阵烦心。
镇北侯府除了崔氏在房里冒着杂音,其他人大面上还都是欢天喜地盼望着林昌祁的立功回归。而南山居却依然快乐而安详。
七月十五日,林老爷子正给重孙女小丸子当着大马,把她驼在肩上在新园里转圈圈,林里领着一个人来到他面前。
老爷子一看这个人,马上把小丸子抱下来交给一旁的小夏,“把思姐儿领到南园去玩。”
“不!”如今的小丸子已经会说单音了,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但好歹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乖,等太爷爷办完了正事再给你当大马。”老爷子好脾气地哄着小丸子。
等小丸子走后,老爷子才把信拆开看起来。这个护卫回去把老侯爷当大马的事情跟建仁帝说了后,让建仁帝乐了好久。他实在想象不出那霸道蛮横的黑老头会低声下气地哄着小女娃。
只是林老爷子看了信后,心里有些不爽,都躲到这里来了,还是有麻烦事要找到他。但他又不敢不答应。
他把林里、林外、林出叫了来,又专门让人把南园的林进和林武也叫了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第二天晌午,郑院长来到了南山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金州府太热,他来这里一是兑现教导林念一个月的诺言,二是为了避暑。
同来的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郑侑煦,另一个便是那个绘画课上的机灵孩子。
后来江又梅才知道他叫李祥,比小包子和郑侑煦还小一岁,今年八岁。
李祥是个见面熟,一来便拉着江又梅的袖子说道,“江先生,我顶喜欢你的画,想跟着你学画画。”
江又梅笑道,“好啊,我每天都会教念儿和冀儿画半个时辰的画,你们一起学就是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