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包子把刚学过的文章顺溜地全背下来时,江老爷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我这重孙孙是要考状元的。”连外字都去了。
江大车也适时地拍着马屁,“是咧,这篇文章勤子也正在学,都背了一个多月也没背得这样溜。”
“爹,哪有你这样的,专在外面臊儿子的脸。”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坎前红着脸说,是九岁的江又勤。
“你小子还知道害臊了,回家就给我好好背文章,别叫你外甥把你比下去。”江大车笑骂道。
正房里其乐融融,外面的气氛可是不太好。
大伯娘就气不畅了,心道老爷子就是偏心,长孙不疼,偏疼二房的那个病秧子。现在可好了,连外姓人都疼上了,凭他再好也不姓江。看看在大树下蹲着剥花生的孙女秀儿,都三岁了也没见老爷子抱一下。想到这儿,又埋怨儿媳王氏生不出孙子叫一个外姓人出风头。
江大梧就更不舒服了,自己也有一个一岁的小孙子,一个二两岁的小孙女,一个四岁的外孙子,老爷子别说抱了,连个笑脸都少有。一个寡-妇的儿子还当个宝,真是气死人了。
江又梅看到小卫氏和江大梧的满脸不忿,心道大伯娘、姑姑什么的果真和自己犯冲,上辈子如此,这辈子还是如此。
李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别理她们,到厨房去整治几个好菜叫你爷奶高兴高兴。”
厨房里卫氏当总指挥,主要是张氏撑勺,李氏也会做一些,王氏、江又桃打下手,江又李烧火,由于小卫氏做事粗糙不适宜在厨房里做细致活儿,所以和江大梧负责跑腿打杂。
江又梅一进厨房,张氏就招着手说,“梅子卤的兔子真香,我还没吃进嘴口水就流了老长,我这大厨的位置可要让给你了。”
“是咧,梅子也来露几手,你三婶子早就不耐做席面了,今儿也让她上桌去吃吃馋得流口水的卤兔子。”卫氏说着,递了根围裙过来。
“娘就是会说话,明明想说儿媳妇是好吃懒做的懒婆娘,我怎么听着还像是心疼我的好话咧。”张氏捧着卫氏,把卫氏逗得大笑不止。
这个三婶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不过只要是对自己心存善意的人,江又梅都真心想把关系搞好。至于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她也不会上杆子去找不自在。
江又路去江又山屋里请教学问去了,只剩下江又勤实在和这些两三岁的小屁孩没有共同语言,正房里男人们的话题他更是不感兴趣。所以看到小包子就一直使着眼色,老爷子考完了小包子的功课也就让他出去同江又勤玩去了。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小包子和江又勤同二柱子、三柱子、亮子、二胖等几个小子一起在院子里玩着。小包子从小背包里拿出糖分给大家吃,秀儿和江大梧的孙子、孙女和外孙子,还有江又桃及江又李的几个小孩子都围着小包子不停地讨要,让小包子很是无奈。
王先生和秀才娘子也来了,这可是贵客。江老爷子亲自出来把他迎进上房,同里正、何大夫、几个亲家公和王老爷子等几个老辈子一起。秀才娘子方氏也被请到了东厢,卫氏已经陪在那里,同里正娘及婆娘、几个亲家母、孙奶奶、赵大娘等聊着天。
开席了,正房里一桌男贵宾,东厢房里一桌女贵宾,院子里还摆了十几桌。
江又梅在前世最拿手的也只是做几样小点心,卤菜还凑合,其它的菜还真不太在行。烧了个红烧肉、炒了个爆炒腰花后,就帮着烧火或切菜什么的,主厨还是张氏在做。别说,这个张氏不愧是酒楼掌柜的女儿,做事还真是利索,做得又快又好吃。
把江又梅拿来的卤兔子宰了两只,除了江老爷子和卫氏坐的席上了一盘子外,其它桌只有一小碗。
正房包间里的上宾们推杯换盏间,话题就说到了林念。一说到这个得意弟子,连惜字如金的王先生也大加赞赏。
王先生是什么人啊?人家不仅是秀才,是先生,关键是从不妄言。他都这么夸林念,看来林念的确是会有大出息的了。
特别是看到在坐的老头们都露出羡慕的眼神时,江大爷更是得意,招手让陪酒的江大学去把在院子里吃饭的林念叫来。
当林念往这一站,喜气合身的短衣短裤,白面凤目,站姿如松。回答问题也是一板一眼,不见慌乱。上宾们当然又是好评如潮。
江大爷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翘着白胡子问,“重孙孙,将来你最想做什么呀?”
小包子当然要说江大爷和王先生最想听的话了,就朗声说道,“自然是当官了。”
这时正好江大梧和小卫氏进来送菜,江大梧本来已经嫉妒得眼睛都发红了,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地接了句,“当官?哼,我看是当新郎倌吧。”
后面的小卫氏哈哈笑起来,“哟,念小子也忒着急了,这么小就急着讨婆娘。”
不说小包子羞红了脸,江老爷子的老脸都没处放了,气得把酒碗往桌上一扔,骂道,“两个碎嘴的婆娘,滚出去。”
江大学也狠狠瞪了小卫氏一眼,赶紧笑着打圆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