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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回(1 / 2)

小鸾听了拍手笑道:“正是呢,方才大姐儿还叫我来请奶奶,可巧在这儿遇上了,可能是因为二娘的事情,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吧……”

玉楼听了摇头一笑,跟着小鸾往大姐儿房中去,这一回同意李娇儿和桂姐进门,倒也并不全是为了替养女还了这个人情,玉楼心里实在是希望有人为她分担这样的重担,就好像自己遭了劫难,下意识总想拉上别人也处在相同的境地一般,何况那李娇儿和桂姐算是飞蛾扑火,也是怨不得她的。

玉楼心中感叹自己竟有些凉薄的心思,只是小鸾还在孩提之间,对她说不得这些,说了她也未必懂得,忽然又想起红药来,若是她在身边,自己好歹也有个说话儿的人……

一面想着,两人早已来在大姐儿房门首处。因为如今认作了干女儿,大姐儿现下又是孀居,没有什么忌讳的,孟玉楼就直接打帘子进去,见大姐儿正一个人坐在炕上描花样子,见了玉楼进来,十分热络笑道:

“娘来了,小鸾姐姐怎么不说一声,女儿出去接一接。”孟玉楼摇头笑道:“看你,认了做女儿倒与我生份起来,这才几步路,也要姑娘来接?”

说着携了大姐儿的手,娘儿两个往炕上坐,因为如今缺少人手服侍,小鸾就跑出去要茶来吃。玉楼看见大姐儿正描的花样子,信手取了来,拿在手上细看看,是个鸳鸯戏水的图样儿。点头笑道:“原先你在家时,离着嫁人还有一两年吧?教你绣嫁衣,你只偷懒不肯绣,又说自己针脚不整齐,非要缠着我替你做,可还记得么?”

大姐儿听了,脸上渐渐的泛起了红晕来,扯住玉楼的衣袖撒娇道:“娘笑话女儿,女儿不依的……还道是这辈子也绣不上这个图样儿了……”说着,倒是触动了丧夫之痛,眼圈儿红了,又怕冲撞了父亲的喜事,不好哭出来的。

孟玉楼见大姐儿这样悲喜交加的样子,心中十分怜惜她,又因为西门庆将孩子交给自己抚养,此番对她比平日里更加上心,连忙柔声劝道:“姐儿快别伤心了,等咱们回了阳谷县中,整顿家风重整旗鼓,再把你爹爹的那些买卖拾掇起来,忙完了这个,就要给你说人家儿了,怎么倒说没机会绣鸳鸯呢?”

大姐儿正在心中感叹自己红颜薄命,忽然给孟玉楼取笑,又羞红了脸说道:“娘才比我大几岁?就这样倚老卖老起来了呢……这原是我绣了要给五娘的,权且做个贺礼,娘说好不好呢?”

玉楼听了点头笑道:“还是你心细,你五娘如今进门,我竟没有想起要送她几样贺礼的。”说着,伸手要摘手上的虾须镯。大姐儿见了连忙按住了玉楼:“娘何必分清楚你我呢,等女儿多绣一幅送过去,就说是咱们娘们儿一起送的,倒也合适。”

玉楼想了想笑道:“既然这样,我帮着你绣,咱们娘们儿一起做活计也快些。”说着,就接过大姐儿手上的花样子接着绣起来。

一连过了几日,西门庆的病体也算是硬朗了一些,虽然还是虚弱,勉强能坐车了,玉楼心里多少又有了些希望,就与他商量着回到阳谷县的事情。西门庆这回知道蒋竹山也答应到自己家中供职,也是归心似箭,那李娇儿和桂姐两个巴不得立马就回到家中去享福,自然也是乐意,一家人商议定了,简单收拾了行李,择日出发。

先头一辆车是孟玉楼服侍着西门庆坐了,后头一辆车坐了李娇儿、桂姐和大姐儿。那太医蒋竹山自带着一个书童儿背着药箱子依附他们一家人,在后头骑着马缓缓的跟随。

一路之上无非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倒也无书可表,非只一日来在阳谷县城之内,西门庆此番死里逃生,再见故园,生出许多感慨来。西门府内的吴月娘和李瓶儿一早就得了消息,说是西门庆算准了这几日回来的,每一日都派了玳安儿、平安儿两个在城门外头迎着,可巧这一日迎面遇上了,还是孟玉楼眼尖,瞧见好似自己家中小厮的模样,连忙命住了马,打起车帘子招呼玳安儿。

玳安儿见是孟玉楼,喜得从天而降一般,连忙来上拉住了马缰绳说道:“可把大官人盼回来了,大奶奶听说这几日到家,每一日都派了小人在此处候着呢!”说着,叫平安儿跟车,自己飞跑着回家报喜。

等马车到了大门首处,吴月娘和李瓶儿早已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出来,夫妻相见自有一番哭诉,不必细表。一连在家几日,陆续又有朋友同僚来瞧瞧西门庆。

玉楼到家住了几日,觉得好生奇怪,怎么当日瞧着西门庆的病体十分孱弱,如今来家几天,倒像是十分见好似的,莫不是那蒋太医真有回天之术,能把自己丈夫的病治好不成?心中欢喜之余,又有些莫名忧虑。

那西门庆却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如今身子稍微好一点儿,就不怎么安分了,原来孟玉楼听见太医说丈夫身子不好,怕他再沾染女色,就回了吴月娘,商量着翻修了小书房,布置的舒舒服服的,把西门庆挪进去单独居住,修身养性也是对病体有益的意思,谁知道那西门庆如今吃了蒋太医几剂药,又觉得身子好些,就故态复萌,又要生事。

这一日叫玳安儿来请玉楼过去说话儿,孟玉楼只当丈夫身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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