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夏少恭对禹歌笑突然走到面前这件事情,稍稍感觉到惊诧,不过惊诧稍纵即逝,便被他很好的遮掩了。
禹歌笑的刀工他是知道的,但是身手不凡却是才知道的。
所以说才不能找这样的人,江湖上混饭吃的,身份不明,家世不明,来历不明。
他当初不同意,不光是因为女儿已经许了人家,更因为不知根不知底让他心里发虚,他不知道禹歌笑除了自己的女儿到底还图什么。
因为夏家实在有太多可图的了,图夏家的产业,图夏家的田地,铺子……
“爹爹,今日我还喊您一声爹爹,就是想要说我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故此我和他才并未私自在一起,而是在等您和娘亲点头受肯。
今日的我已经不同与最初被您赶出夏家无依无靠什么都不会的富家千金了,我在可以支配自己的前提下,还是选择尊重您,这就说明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爹爹,其实您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夏芊钰的“爹爹”两字实在喊得艰难,她不习惯,却不得不沿着记忆中的称呼叫着眼前这个陌生冷漠的中年人。
夏少恭对夏芊钰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被赶出家门当日,他便后悔了,只是碍于一家之主的面子,无法将出口的话收回来。
但是她的动向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在桃花村做的事情,开的酒肆,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女儿今非昔比,但是苍月酒楼还是让他震撼了。
震撼归震撼。但是很快便也接受了,他夏少恭的女儿他知道,虎父无犬子,但是对方哪怕是普通读书人家的儿子,哪怕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都有可能妥协,但是禹歌笑他绝对不同意。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你一日和这个男人不清不楚。我便一日不让你重新踏进家门。更不会让你的娘亲踏进家门。
你为什么要找个厨子,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就罢了,不是可以光耀门楣的读书人也都罢了。为什么是他,区区一个厨子,他能带给你什么?
能给你什么?难道你想要这辈子跟着他吃苦,让整个夏家跟着你丢人吗?”夏少恭的话句句往两人心窝子上戳。
这要是以前也许夏芊钰早就拂袖而去。
但是如今她知道。任何人她都可以收拾,她可以将竞争对手打得屁滚尿流。她可以将不忠心的伙计扫地出门,她可以和任何人当面锣对面鼓,但是父亲母亲她不可以。
伤了他们,会后悔会心疼会不忍心。最后伤害的人是自己。
这些道理是她在前世看夏家败落之后,才明白的。
当她跪在夏家贴着封条的宅院前,所有的繁华都不在的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她想不想要承认。她和夏家都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如今她听到这样的话,心依旧疼着,却不再盲目的排斥了。
夏少恭坐在他的位置上,如此想并不全错。
“要如何爹爹才能觉得不丢人,你曾经说过只要他成为御厨,便同意我和他的亲事,但是看您今日的举动,想必当时您也是搪塞之言。
我请您好好想想,若是有朝一日他能达成您口中的条件,您便兑现您的诺言。”
“如果我不同意呢?”夏少恭依旧坐在椅子上,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挑眉问道。
“若您不同意,我便只好同他如此,男不婚女不嫁。”夏芊钰不知何处来的勇气,果断的说出这句话。
夏少恭的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两下,白皙的脸上满布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夏芊钰眉眼虽然似夏氏,柳叶眉杏核眼,但是嘴巴却像极了夏少恭,同样的薄嘴唇,小嘴巴。
还有微微发尖的下巴,也都随他。
这让穿着男装的夏芊钰与夏少恭更增添了几分神似。
若是有儿子,应该同眼前的小小一样吧!夏少恭痛苦的想道。
可惜她不是,她没有生就男儿身,却长了男儿心,一心想要做自己的主。
“你一意孤行,可有想过在别院的你的娘亲?”夏少恭使出了杀手锏。
夏芊钰却淡然道:“爹,让娘亲从您身边离开,娘亲分外痛苦,您又好过到什么地方去?
她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从未曾同意过我的一意孤行,但是她理解了我,她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不会扔下她,所以她选择理解我,痛恨但是理解。”
痛恨但是理解,这几个字如同无形的刀扎进夏少恭的内心,令他一时间不能言语。
他脑海里浮现出夏氏温婉的样子。
一直以来夏氏都是这样,不一定认可,甚至是反感的,但是因为爱,她会尝试着理解。
当他做每一个大的举动的时候,站在他身后默默支持的人都是她。
……
夏少恭感觉有些累了。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若想让我接受禹歌笑,除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