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胥好不容易宽慰好蓁一,哄了她睡下了,刚刚行至正厅旁的书房,准备看一看底下几个庄子的收成如何,凳子都还未坐热,赵福行色匆匆进来禀报。
“爷,破晓酒肆的孙毅正在厅外,见他似有急事,赶着快马来的。”赵福禀报完,蓁胥站起身走了出去。
孙毅见到了蓁胥施了一礼,从容不迫的把今日两个捕快带走苏小小的情况一一道来,蓁胥颔首,唤了赵福走近跟前,嘱咐了几句话,然后引了孙毅坐在凳子上。
“若是卯时带走的,你到我处纵然快马加鞭都需要两个时辰,想必夏掌柜此刻正在接受堂审,清水县的县令丰懋勋倒不算腐败,我命人放出信鸽,且派了人赶去候着,若是有个情况,很快便能知晓了。”蓁胥押了口茶,抬头宽和的看着孙毅。
孙毅静默,只点点头。
苏小小在衙门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被来往行人审视,实在闹心,但是里面呼天抢地,进去更是如俎上鱼肉,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进退两难了。
幸而还有夏歌笑陪着,看到他,心中没有那么惊慌了。
这衙门坐北朝南,朝向南边正对一个十字街,苏小小站的是这个面朝西方的白虎门,却是开在一个巷弄里,是上兰源镇的必经之路,来往商旅,行人颇多,今日十六,兰源镇好像有个美食节,哎呀,苏小小一拍大腿,恼怒不已,若不是生了这些事端,支个摊位,卖点啤酒,米酒,光这几天的收入,便可购置新麦,还有葡萄。
这么一想更是焦急,听得衙门里面的呼天抢地跟杀猪一样,让人心烦。
又站了一会儿,里面哭声渐渐弱了,两名衙役过来提了苏小小进去问话,王二虎是专门负责调查案件的,审理这块儿没他啥事儿,他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眨巴眨巴眼,然后小声喊道:“夏掌柜,我相信你没做那些个亏心事,所以别害怕。”
王二虎不说还好,说了这话不明就里的苏小小更是有些心惊胆战。
没有免死金牌护体,人生地不熟的,不怕才怪。
衙门的门槛都设得很高,苏小小穿着长裙迈腿有些费劲,两名又高又壮的衙役等得不耐烦,直接左右架着苏小小,拎着一般来到了府衙正堂。
见苏小小出现,几个本来已经哭不动的老妇又继续干嚎起来,苏小小瞥了一眼,老妇身边的担架上并排躺着三名男子,不知是死是活,似是昏迷中,否则来请自己的捕头不会那么‘客气’。
“威武——”两排衙役敲着棍子,整齐的喊道。
这喊声孔武有力,整齐划一,三分庄严,七分恫吓,苏小小不由端正了站姿。
许是被这声音吓到,几个老妇不再哭了。
远远见着正堂上坐下一人,瘦瘦干干的,看不详实长相,应该是县令了。
惊堂木一拍,苏小小也不知该如何。
“夏妇,我问你答,把昨日之事如实招来。”声音浑厚,也并未叫苏小小下跪。
吁了口气,苏小小答道:“民女定会如实相告。”
“昨日可是破晓酒肆开张之日?”,“是的。”,“你期间是否售卖过啤——酒?”,县令一时不知叫什么名字,问了旁边的师爷方才说道。
苏小小又答:“是。”
“思源村村民,李狗蛋及王铁柱,葛飞鸣三人在你酒肆中吃了酒之后,夜半宿下头晕呕吐,晕厥过去,说是有中毒的迹象,我衙门内的郎中看过,确是中毒,现在性命堪虞,这事儿你可知晓。”县令复又问道。
“民女不知。但是,民女可用性命发誓,所有食材民女全部都是亲身检验过的,若是中毒,先死的肯定也是民女,断不能让食客有何异状。”苏小小本来还慌着,但是一听这如同化名一般的名字,反而不慌了,知道所为何事,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只要没有碰上徇私枉法,官官相护,苏小小坚信是能够说得清楚的。
“程郎中,你说说中毒者有什么症状。”县令问道。
一名鹤发鸡皮的老郎中站起来回话,“腹满,按压之后嘴角有白沫儿,呕吐晕厥,舌苔发白,目光无神。”回完话便退了回去。
确是食物中毒的症候。
苏小小正要辩解,夏歌笑冲她摆摆手,然后走近三个患者的身边,把脉观看了面部神色,听了腹音之后,说道:“确实有中毒的现象,但是并不严重,看起来倒更像是宿醉未醒,你求郎中扎其中一人百会穴,若是尽数呕吐出肠胃中的食物,便可知一二了。”
暗自听了之后,便将夏歌笑之话学了一遍。
县令沉吟片刻,正要同意,四个妇人连滚带爬的跪走了过来,哭天抢地的喊道:“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民妇们做主啊!破晓酒肆妄害人命,定要关了她的酒肆,将她押起来,不能再让她害人了。”
听到这话,苏小小大骇,原来这才是这些人的真正目的。
“县令大人,现在莫不说几人还好好活着,就乱道我害人性命,就说哪有亲属口口声声咒尚且活着的人死的呢?还请县令大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