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祁岭峰,叶浅心中那块压抑着的情绪似乎才减退了一些,晏华走在前面,依然安静的只剩他的脚步声,步子不急不缓但显得轻浮,叶浅觉得他似有心事。
叶浅加快了些步子与他并肩,便偏头关心道:“我看你进去为萧翊疗伤了许久,肯定消耗了你不少灵力罢?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会好恢复一下你的灵力?”
晏华脚步一顿,似是刚从心事中晃过神,他转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用,无大碍,我回去再调息一番便可。”他目光深邃看着叶浅,沉吟片刻,又道:“其实我为萧翊疗伤只花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之所以会这么久是我还与他聊了些你的事而已。”
“我的事?”
“嗯。”他继续缓步前行,便说道:“只是与他分析了下关于萧家被害那件惨案的一些经过,萧翊是个明智的人,只因遭=无=错=。s。到灭族这样的惨事许当时任谁心里都会不好过,一时也失去了理性的判断能力,他其实一只不信此事会是你所为,说明他对你颇为信任。”“他族人虽不是我所杀,但灭族之仇大过天,也自此令萧翊对鬼道恨之入骨,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两的结局,他方才刻意的回避我,说明我们之间已经因此有了芥蒂。”
晏华愁容之色。但也不知作何安慰,想了想,他便道:“如今还是找出真凶紧要。听你当日所言是沈师妹幻作邪道之人杀了萧翊一家,那么沈师妹身份固然可疑,此事得全力调查,恐对宗门有害。”
叶浅认可点头,她思量了一会,便道:“方才忘了与沈哥哥打听一番,问问沈家是否有这么一号人物。对了晏华,你对我师姐家世情况可了解?”
晏华摇了摇头:“我与她并非熟识,只是晏沈两家族上有往来罢了。”
叶浅挑眉。揶揄道:“奇怪了,既然不熟我怎觉得她对你的情意却很深,而且以她对你的关心程度都赶上过门的媳妇了,对了。她可亲口说过你们家族已有意定下你两的婚事呢。”“所以……你也没同意对吧?不少字”叶浅接了他的话,随即两手抱臂:“原来如此啊,那她的真实身份是该深入彻底的调查调查了。”
“去玉鬃峰吧。”晏华丢下一句,独自先行。
叶浅却在这一刻想到另外一件事,她赶紧追上去。好奇问道:“还有一事,如果要彻查邪道潜入宗门的事。那,那你的那个妤姮呢,她如今被我打成重伤躲在叶梓芸身体里面休养,难道你不担心她也参与了鬼道潜入宗门的那些阴谋?”
晏华又顿了脚步,可能因刚才她说的那番话,他此时看着叶浅的那个眼神都有些古怪,似乎有些不高兴了的样子。
“原来她的伤是你造成的?”晏华捉摸不定神色,他看着她,嘴角浮现一抹戏谑:“放心,她渡灵之躯本就虚弱,你那一击足以让她将养上好些日,暂时也不会现身。”
叶浅一愣,她浅笑:“怎么,她被我打成重伤你是心疼了?……
晏华开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他挑眉,冷冷回了句:“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喝醋了?”
……………………
宗主谷夜真君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叶浅二人是今日返回,早在玉鬃峰大殿内候着了。
二人对着大殿上座,一位满头灰发,颇具鹤骨仙风之人恭谨的行了个道礼,座上谷夜真君满面慈爱笑容,抬手平托,示意二人免礼。
“晏华,古河城秘境之行可有收获?”谷夜真君自上方走下来,捋须打量了二人许久,便问道。
晏华抬眸看着朝自己走来之人,他眼中各种复杂情绪纠缠,只淡淡回了句:“回师父,此行收获,受益良多。”
谷夜真君神色一顿,随后也淡淡的笑了笑:“为师特指你二人前去的缘由,想必你也是知晓了?”
晏华同叶浅互视了一眼,随即点点头,沉吟片刻,他问道:“师父,我父亲呢,您可知晓他在哪儿?”
谷夜真君沉吟了片刻,似有疑惑看了晏华,他道:“徒儿,难道你还未有开启灵智?你可曾遭遇过九天邢雷之劫?”
晏华神色有些凝重,但似乎心有很多疑问,回道:“三十六道邢雷差些要了徒儿性命,竟不知,邢雷灌顶乃是开启徒儿尘封千年的记忆……可是师父,你为何却从不告诉我的真实身世,若不去古河城炎家阴地,徒儿永远不知自己会是炎家血脉。千年惨案,家族覆灭,而如今我父亲又在何处,为何我还有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谷夜真君惆怅的叹了一气,那双浑浊的眸子充满慈爱,他拍了拍其肩,语重心长道:“徒儿,莫怪为师多年隐瞒于你,却也为你安危着想,再者,炎家没落便蒙不白之冤,整个大陆都认为炎氏一族自化为鬼仙便与鬼道勾结,实之并非如此,我与风岚谷谷主包括你父亲会为此欺瞒都是为了你好。”他顿了顿,又道:“至于你记忆未曾全部恢复,或许得问问风岚谷的谷主或者……开启水镜问你父亲。”
“我父亲?”晏华皱眉思量,神情有些游离,他惊讶问道:“难道师父的意思,我的亲生父亲,在上古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