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婚礼,眼看要完满落幕,却被这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打断,婚礼不得不中止。
在红地毯走廊另一端,一抹倾长身影出现在那里,男人的眸光多情缠绵,若丝线般缠绕,潋滟的目光另周围黯然失色,那双情意绵绵的眼睛明明是望着锦瑟,仔细看会发现里面带着凉薄的冷意。
苏锦瑟迷茫地望着这个打断了婚礼现场的优秀男人,多看一分,心中不好预感会多一份,身体逐渐便冰冷直到冷却。
人群中,准备离开的白子轩停了下来,突兀的声音响起,他猛然抬头,清隽的面容中散发出浓浓的戾气,眼眸猩红。
谁也没想到,白子轩那么文雅一个人,会失控起来。
他冲出人群,像疯子一样死死抓住欧阳烨的手臂,身体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欧阳烨,你是不是要将她毁了才甘心?”
欧阳烨笑了笑,那笑容能刺痛人的心扉,“毁?一个替身而已,用不了那么大的心思。”
空气里一时间只剩下呼吸声,沉重而又压抑,白子轩抬眸,心中火苗瞬间熄灭,心疼和怜惜让他不忍再看着眼前女子在受打击。
苏锦瑟单薄的身影在空中晃动,即使怀孕,也没让她的体重有所增加,一身纯白色婚纱的身影被夕阳拽出一条暗影来,清澈的眼底一片死寂。
光线里,白子轩容颜隐在黑暗里,喜悲不明,嗓音沙哑道。
“苏敏要是活着,一定不愿意看你这样。”
欧阳烨眼底划过一抹痛楚,瞬间稍纵即逝,低低的笑,凉凉的,“她死了不是么?”
他的笑宛如地狱的魔鬼一般阴冷嗜血,“我过的不好,他凭什么能过的安心。”
“是他!”
林容从座位上一下站起来,显然认出了人,脸上闪过一丝令人窒息的苍白。
“阿姨,你说什么?”
毛乐乐没听清楚林容说了些什么,见她突然站起来,便悄悄拉她坐下安抚道,“您别担心,有爵少在,锦瑟不会有事的。”
毛乐乐从来没有见过欧阳烨,锦瑟身边的朋友她几乎都见过,所以只当是一个闹剧,并没有放在心上。
阎爵站在宽敞的红地毯上,实现冰冷,如两道墨色冰刃,夕阳的光线有些刺眼,经过折射在他脸上晃动,神情更加阴冷吓人。
“早知道,不该留你这条命。”
“可我还活着,不是么?哥哥……”欧阳烨笑了笑道。
他一脸的无所谓,神情淡然,这一刻彷佛超越了生死。
没人能懂他悲哀。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折磨人;那些死了的人,早已化作一堆黄土,而活着的人,却要永远留在记忆里,他们只能躲在角落,靠舔舐着伤口度日如年。
“你是谁?”苏锦瑟清脆的声音在场上响起,带着疑惑和不解。
“宋墨。”阎爵薄唇轻吐,观众席上的宋墨起身,走来过来,“带她下去休息。”
苏锦瑟一个小小的恍惚,清冷的神情来不及退,阎爵倾身吻了吻她的唇,“乖,跟宋墨先下去休息一会,恩?”
“好。”
锦瑟出奇的听话,机械般跟在宋墨身后,准备离场。
“慢着!”
欧阳烨倾长的身影挡在了锦瑟面前,缠绵的笑容着掺杂着毁灭,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锦瑟,怀着我孩子嫁给别人,我同意了没有,恩?”
“找死!”
重重的一拳打在欧阳烨脸,他一个趔趄,才站稳,眸色潋滟,脸上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罂粟,悲哀的伤痛在眼底流转而来。
苏锦瑟脑子,一下子,炸了。
她清透的小脸逐渐苍白,血色全无,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开始颤抖,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她猛然捂住了唇瓣,眸底满是绝望。
“什么?”林容浑身颤抖着,显然不能接受事实,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阿姨!”
“阿姨!”
毛乐乐和周小雪同声叫道,将晕倒的林容扶住了,周小雪手轻轻放在她鼻尖,才发现呼吸很是微弱,“快叫救护车!”
人群中的骚动,已经引不起苏锦瑟的注意,欧阳烨那句怀着他的孩子,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难怪,难怪……
一切都已经明了。
苏锦瑟的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看不清所有人,心如刀绞。
气氛凝滞,现场好比死寂的坟。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这个在A市呼风唤雨,犹如王者的男人,竟然会娶一个怀了别人孩子女人为妻子,而苏锦瑟的存在几乎是阎爵的耻辱,让这个王者蒙羞的黑点。
人人都知道阎爵心狠手辣,在A市有许多人恨他入骨,想处之而后快,却被他背后那股神秘力量所震慑,他们无从查证阎爵背后依仗,现在这个闯入婚礼称阎爵为大哥的男人,成了他们唯一探索他身份的重要人,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