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信。”
“没有读。”
“知道了,那我真走啦,陛下您……多珍重,天寒地冻的,那个……还是多穿衣裳。”
本来是没话找话,可这话不说不要紧,赵思危显然是格外介怀着那丹的,眉头蹙起来:“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没想啊。”
“没想什么?”
“……”
赵思危面若死灰:“难为你面不改色立到现在,心里头八成怕死了罢。”
唐糖大约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反而平静多了:“没有的事。”
“朕就烦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哼,也难怪,老子终究是那个秃鹫的儿子,早便是仇深似海。”
唐糖习惯了他总没好话,反觉好笑:“随你。”
“下回见时,为朕找些西域的醒脑香。朕日理万机,夜理万机,那些采买熏香的混蛋还以为朕成日宿在那温柔乡,天冷生困,暖炉里熏了那种鬼东西更生困。”
唐糖顿首:“待我寻到上好的,便托人早早送来。”
“上好的?省省吧,顺道就好,也不用特意送,朕不见得多领情。”
“告辞。”这下总算是得以转身走了。
唐糖前脚走,来福后脚跟着送她刚跨出殿门,欲指点她从来时暗道出宫。
她连摆手:“来公公不必,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这话来时您就交代过的,我自己认得路。”
这来福人前精明,在唐糖跟前却是张碎嘴子,拽着她袖子,满脸的不服较方才更甚:“您不知道罢,我们陛下这两年好容易同皇后娘娘冰释……呃,恩爱如初,好么,您给来这么一出。”
唐糖头大如斗:“来公公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拦着不让走的还是你呢,我可没行半点逾越之事。”
来福愈发愤懑:“您是当真不知?魏大人告老还乡五年,今早突有快报传来,大人在正月初五夜里故去了!”
唐糖益发莫名:“这与我何干?”
“何干?圆觉寺好歹在陛下眼皮子下,那鹿洲却是皇后老家!这不,陛下白天刚准了皇后回家奔丧省亲。”
见唐糖依旧一头雾水,来福心急,干脆从头解释:“我家师太是做得一手好买卖,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为替您从她手里套出这沓破手札,师太提了一个条件,我们陛下还答应了。”
这位师太,说的便是赵思凡了。
“哦?”
“虑贤法师,也就是梁王的封地就在鹿州,您可知道?”
“听过。”
“陛下答应师太,送回他封地上的恩觉寺养老,还得亲手拿到旨意,她才肯将唐糖要的那摞宝贝献出来。”
“原来如此。”
来福只顾着牢骚:“养老?啊呸,有些话,陛下不过是懒得同他那尼姑妹妹点穿罢了。善人都是别人做,恶人都是我们陛下,也罢,他老早就习惯了。”
“诶,来公公你别哭。”
来福心下愈发的凄凉:“这不是吃苍蝇是什么?还是颗绿头的。”
赵思危本来临窗听这二人说话,听得倒也有些意趣,顺便欣慰地回想起唐糖方才劝他多穿衣服时的言辞,不想这小子……
来福说到此处,只听门内一阵剧咳:“我不同你说道了,再说您也记不得陛下的好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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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归家自是一头栽入书房,欲挑灯细读那些手札。
不想这椅子都未坐热,纪方说宝二爷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人还已经领到了书房门口。
唐糖未免吃惊,东院只住他们母子三人,深更半夜,就算来人是宝旸,纪方何以径直将人径直引入内宅?
孰料裘宝旸不过是位陪客,正主正是那前些日子将唐糖拒在庵门外的赵思凡。
唐糖前脚到家,这不速之客后脚便至,她未免来气,狠瞪了裘宝旸数眼,却依旧按捺着笑问:“法师可是知道我刚从宫中得了这摞札记归来,生怕我读不明白你们赵氏手迹,赶来为我挑灯导读的么?”
本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要是对方有法子帮忙救回纪陶,别说化敌为友,这会儿就算要她唐糖肝脑涂地,她也是肯的。
不料裘宝旸在旁竟是关切万分:“你进宫一遭,毫发无损罢?“
唐糖恼极了,瞪他:“想什么呢?”
“虎狼之穴,不由得我不胡想!”
裘宝旸瞟一眼赵思凡,思凡法师竟也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对这一双,唐糖向来有些无可奈何,只得若无其事翻开其中一册:“法师既是为这而来,有话不妨明说。”
赵思凡已无当年上元游船初见时的可爱,面色肃然,双手合十,劈头便打机锋:“如来所说义,出世无有相,可有一切生,皆得尽有漏。”
裘宝旸心急求解:“法师何意?”
“三爷魂魄,当还在这世间。”
裘宝旸抢白:“此话当真?唐糖你说我还不信,思凡……法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