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此时更是惨白无血,因为精神的痛苦折磨,她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冷汗,很快就将她柔软的发丝湿透了。讀蕶蕶尐說網
眸光微敛,楚天寒冷漠的将手收回来,然而一只冰冷的小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扯了过去,贴在大汗淋漓的脸上。
贴在她的脸上掌心顿时感到一股冷汗的湿腻,楚天寒轻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将手抽回来。
“不要走!”随着一声惊慌的低喊,楚天寒感到手上倏然一疼。
垂眸一看,只见那只小手愈发用力的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松丝毫,纤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那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力道直传心底,令他有种莫名的震撼。
“不要丢下我……我会很乖……”察觉到他的抗拒,恶梦中的陶宛宛突然低呜着哭了起来,小脸埋在他的掌心,不停的磨蹭着,像是撒娇又像是在请求,好不可怜。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掌心,楚天寒心头倏然一揪,定定的看着如同小猫咪一样哭泣的陶宛宛。
十指连心,泪水滚烫的温度似乎从他的指尖流窜而过,直透心肺,轻柔的将冰封的心慢慢融化。
眼眸中的冷意渐渐散去,他看着她,心头涌上莫名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我会乖……我会很乖的……不要离开我……我怕……”
陶宛宛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闭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害怕。
很快,楚天寒便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片湿润,还有些黏糊糊的。
黏黏的触感,有些恶心,那是什么东西……?
楚天寒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俊脸有些微的扭曲。
眼眸微微一眯,楚天寒恶狠狠的瞪着陶宛宛。
她是故意的吧?居然用他的手来擦鼻涕!!
一想到这点,心头蓦地涌上怒气。
可是,当他看见沉浸在恶梦中无法自拔的她哭得惨兮兮的,心中顿时一阵好气又好笑。他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死紧,哭得也愈发凄惨了。
挣脱不开她,楚天寒别无他法,拧紧眉头。
沉默了一瞬,他才倾身靠近陶宛宛,将她轻轻搂入怀里,抬起手有些笨拙的拍了拍她的头,声音冷硬的道:“好了,别哭了!真是难看死了!”
“呜呜……”像是找到了避风港,陶宛宛使劲儿的往他怀里钻,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楚天寒紧绷着脸,眼角微微抽搐,努力隐忍着心头的抗拒。
突然间,他想起别人说过,如果有人做了恶梦,不要大喊大叫,最好是轻声安抚,否则就会吓到做恶梦的人。
于是,他放低声音,面无表情的道:“好了,不要怕,这只是梦。”
冷硬的声音,平板的语气,像是人偶在念台词一般,毫无感情。
“呜呜……我怕……”陶宛宛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楚天寒的腰,委委屈屈的哭诉,“爸爸,宛宛怕……抱抱……”
爸爸?!
楚天寒一听,差点气得喷出一口血来。瞬间觉得有些心寒,有种表错情的感觉。
俊脸一板,他抬起手不悦的推开她,却在这时,季非淳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房里的一幕,顿时一愣,旋即一瘸一拐的冲过来,低声惊呼道:
“少主,你别生气啊!千万不要打少夫人,更不要吓她啊!少夫人现在是非常时期,经不起惊吓啊,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吓傻了啊!”
楚天寒的动作一顿,眼神犀利的看向惊慌不已的季非淳,冷声道:“谁准你进来不敲门的?”
脚步猛地停下,季非淳骇然的往后一缩,不敢说话了,可是视线仍是忍不住关切的朝陶宛宛看了过去。
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楚天寒不禁一阵烦躁,想站起身,却被陶宛宛抱得牢牢的,于是不耐烦的问:“她怎么还没醒过来?”
话虽如此,音量却有意压低了下来,似乎怕惊吓到了她。
“我先看看。”季非淳急忙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翻开陶宛宛的眼皮,脸色顿时一白,飞快的偷看了楚天寒一眼,忐忑不安的道,“少夫人她……我感觉有些不妙啊!”
这么一说,楚天寒猛然反应过来。
正常人若是做恶梦,不管怎样,时间都不会很长。更何况,是在有旁人叫唤或安抚的情况下。
可是,时间过了那么久,陶宛宛都没有一丝清醒过来的意思,还如同魔怔了一般,又哭又喊。
楚天寒沉下脸,冷冷的斜睨季非淳一眼,低声微愠道:“我当然知道她不对劲。你快点想办法把她给弄醒!”
“少主,这……”季非淳一阵紧张,心脏突突的跳,有些束手无策。
他万万没想到,少夫人的症状居然到了那么的糟糕地步。如果现在强行把少夫人分开,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不行!为今之计,只好先劝少主好好安抚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