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震,楚天寒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击了一样,有些难堪,有些恼羞成怒。讀蕶蕶尐說網
“你竟敢说我幼稚不成熟?”楚天寒面色阴沉,步步逼近陶宛宛,眼眸危险地眯起。
“怎么,你想打我?”陶宛宛忍住逃跑的冲动,睁着大眼睛瞪他,小巧的粉拳却暗暗握紧,做好反击的准备。
她的先声夺人,反而将他未出口的话堵住。
楚天寒脸色愈发冷凝,怒气在身体里酝酿发酵,横冲直撞,令他有种想要指着她怒吼的冲动,浑身的血液都在呐喊:你立刻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气死我了!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让他陡然一僵。他惊愕的发现,这跟小孩子耍赖毫无区别。也许他自己真的很幼稚……
双拳暗暗握紧,他眯着眼看她,一语不发,眼神冰冷。
空气渐渐凝结,压抑得令人窒息。
陶宛宛开始有些胆怯,却仍强装镇定的与他对视。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无语。
就在她坚持不下,即将败下阵的时候,他蓦然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甩上,震得整个卧室都微微颤抖。
危机解除,陶宛宛摸了摸脸,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愤怒得随时可以吃掉她的楚天寒,为什么他会突然离开。
“真是奇怪啊……”陶宛宛嘀咕。
楚天寒刚甩上门就有些后悔了,凭什么离开的人是他?这里是他家!是他的房间!可是现在回头就更加不妥了!
想想就是一阵不爽,他冷着一张脸,郁闷的走进书房,埋头工作,以此泄愤。只有堆积如山的工作,才会让他稍微冷静。
在门外恭敬等候命令却被无视的林凡,微微吃惊,不明白少夫人到底发表了什么精彩言论,让少主如此大受打击。
潜伏在楼下侧耳倾听的季非淳,终于听到了一阵饱含怒气的剧烈关门声,顿时心痒难耐,恨不得在陶宛宛的身上装上微型窃听器,以便满足他的八卦好奇心。
可是……一想到浑身疼痛,他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怏怏的躺着床上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时不时叹一口气,目光哀怨的看着窗外。
“少爷,你的咖啡。”林叔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端着咖啡走了进去,看着薄唇紧抿暗生闷气的楚天寒,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少爷,你又幼稚了……唉,你已经长大了啊!你这么幼稚,不知道小姐知不知道?想起小姐已经疯了,大概是不可能知道了吧。
忆起往事,悲从中来,林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咖啡,默默离开了书房。
卧室里,呆愣许久的陶宛宛,直到听到一阵腹鸣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饥肠辘辘不停抗议的肚子,这才想起,她起床那么久还没有吃早餐呢!
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于是她迅速离开房间,下楼觅食,却在楼梯口遇到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少夫人,早安!”林叔停下脚步,恭敬的道,语气温和有礼。
“嗯,你好,早安!”陶宛宛猛地刹住脚步,下意识的打招呼。可是想了想,她又觉得有些别扭,急忙补充道,“我叫陶宛宛,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不要叫我少夫人……”
这样强调,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林叔神色依旧,不苟言笑的道:“少夫人,敝姓林,是少爷的仆人。”
“哦,林叔你好!”被他这么一绕,陶宛宛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话题,小声嘀咕,“奇怪,为什么我来这里这么久都没见过你……”
“因为我一直住在疗养院,负责照料少爷母亲的一切日常生活。”林叔认真的回答,“昨天是少爷大婚的日子,我是代表少爷的母亲回来参加婚礼的。”
陶宛宛闻言,微微一怔,说起来,她还真没有见过楚天寒的母亲。听说她是被小三逼疯的,在疗养院住了好多年,一直以来都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忽然间,她想起了那夜里遇到的疯女人“小蘑菇”,不由得心生同情,由衷的对林叔说:“那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照顾她。”
沧桑无波的眼睛微微一动,林叔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陶宛宛,轻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之前就听佣人说,这个少夫人是好人,非常好相处,看来此话不假,他倒是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咕噜——”一阵腹鸣响起,陶宛宛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脸一红,陶宛宛下意识的捂住乱叫的肚子,有些尴尬。
林叔不以为然,低声道:“少夫人,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请问您是在楼下用餐,还是在房间里?”
“我……我还是在楼下用餐好了。”一想起房间里一片凌乱,陶宛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气,于是放在肚子上的手飞快的缩了回来,藏在身后。
林叔装作没看见,淡淡的道:“少夫人,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刻让佣人把早餐布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