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稳稳地停在赵府门前时,郭七迎了出来,小娘子却是被玉兰抱下车的。
玉兰用披风将小娘子裹好,小心的抱下车,只露出了带着不是正常红晕的小脸。
增云紧闭着双眼,高热已经让她昏昏沉沉,几乎没有意识了。
郭七那带着哽咽的询问声、玉竹脆生生的惊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似乎知道在发生着,但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眼皮好沉,睁不开眼,浑身没有不痛的地儿了。
高老爷没有回圣医堂,而是随车马车来到赵府,安置好赵小娘子,给她把了脉,开了药方,郭七派人去抓药。
高老爷看着增云服下汤药,出了一身汗,已经不那么热了,才回了凤来镇圣医堂,那里一定很热闹。
增云觉得自己身子忽悠悠的,似乎在云端之上。
“酒…用酒擦身子。”增云吃力的说着。
佩兰在身边见小娘子在说话,就弯下腰来侧耳倾听。
酒?怎么擦身子?擦身子干什么?
“快!用酒给我擦额头、手心、脚心和胸口。”增云费力地反复地说着。
佩兰愣了会儿神儿,才让红梅去取白酒。
玉兰回来后看着小娘子没有大碍了,就去歇着了,这段时间也劳累的很。
玉竹帮着佩兰将小娘子的袜子脱掉,露出双脚,又将锦袄解开。
红梅从门房小厮那里找了一壶酒。佩兰用毛巾一角蘸着白酒擦拭着小娘子的手心、脚心和胸口。
擦拭过几遍之后,果然降了些热。
增云感觉舒服了些,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是在半路上病倒的,高老爷给她仔细把过脉,说是受了惊,在疲劳状态下着了凉。
在路上是养不好病的,只能一路加鞭急赶回来回府养病。
当海建峰和赵氏得知增云回来得病的消息时,已是近傍晚了。
玉兰也已经休息过来,又来值夜了。
增云的体热已经退了大半,精神已经清醒了许多。
当海建峰与赵氏、婧媛三人来赵府的时候增云正在喝着稀粥、吃着青菜。
增云一见赵氏和婧媛就故作精神。笑着对她们撒娇道:“母亲、姐姐,我有病了!”
赵氏眼睛一红,就要上前,增云一见忙让玉兰拦住:“母亲,您可别过来,别过了病气儿!我这已经好多了,已经见好了。”
婧媛也拉住赵氏的手臂道:“母亲。看样子妹妹没有大碍了,不是说只受了些风寒嘛!人吃五谷杂粮,这没有不得病的。”
赵氏也破涕而笑,拍着婧媛的手说她就会安慰人。
母女二人坐在里间门口处,离着床边远远地说了一会儿话。
海建峰一直在外间听着母女三人的谈话,没有搭言。
他知道那都是增云为了瞒住赵氏而说的谎话。
赵氏临走前,增云对她说:“母亲。天色已晚。让姐姐陪着您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还有些种地修渠的事儿需要向伯父好好请教一下呢!”
赵氏责怪道:“都病成这样了,还像拼命似的做什么?”
“母亲,仅此一次哈!等会儿向伯父请教完了,明天安排下去,我就好好歇着,不下庄子了!”
赵氏气笑了:“就是嘴儿好,你现在这样子想下去也不成了!”
等赵氏走后,增云遣散其他人。只留了玉兰在身边照顾。
增云慢慢整理好衣物,下地来到外间。
当增云将自己这些日子在京城的遭遇详细地对海建峰叙说了一遍的时候,海建峰半天没有言语。
看来梁贵妃母子嚣张过了头,此次事情过后,恐怕皇上对梁家更加震怒,会加快速度想法子夺了梁家的兵权的。
起初增云被带走自己就认为太不可思议,皇上本是个英明的君主,所说是忌惮梁家兵权而纵容梁贵妃做了些事情,但只要没有造成原则性损失就装作不知道。
可是此次明显不合常理地就派人将增云捉进宫令海建峰不可思议,皇上本应该进行一番调查,或者令地方官府缉拿即可,怎么会采取这种不正常程序呢?
只能说皇上是在特殊情况下被蛊惑,一时惊怒而发生的此事。
幸好的是梁贵妃没有立时取走增云性命的想法,否则这段时日还真是防不胜防。
虽说是有千机阁的护卫在增云身边,但恐怕在危急时刻,是否能够护得周全,还不可知啊!
当增云说道有一晚,自己被梁贵妃的人捉走,去给三皇子治病的事情时,玉兰在旁扑通就跪下了:“小娘子,奴婢护主不力,请小娘子责罚!”
增云抬手让她起来:“这也不怪你,当时估计只是迷晕你了,如果被你发现,恐怕你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玉兰心里这个恨啊!在千机阁的训练使自己机敏异常,此次仍能被人算计下了迷药,看来还是功夫没到家。临昏迷前的那股子异香果然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