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又从牙侩手里挑了一块距离凤来镇最近的六十亩上等水田,让买好的人先收拾一下待会儿过来接他们,就跟了牙侩去了田里丈量尺寸。赵氏和佃户谈好租子,签了白契,又到官府交了契税,成了红契,这块田要作为赵氏的嫁妆田。
最后又从牙侩那里约定好了一百个挑夫,让他们在九月初十辰时前就到白石巷赵府挑嫁妆,赵氏付了定金五两银子。
不算定金,赵氏一共付了整一百六十五两银子给了牙侩,向官府交了一两二百文的契税。
张奶奶看着赵氏买了这些人,就笑着对赵氏说道:“这回好了,我们几个可以先歇歇了,有些什么事儿就交给下人去做。”然后告辞回家了。
母女二人领着买的十人回了宅子,这些人在前院厅堂里跪拜母女二人完毕,赵氏责令他们要小心本分。
然后赵氏令郭姓人家的男子郭七做大管事儿,主要负责外院、养鸡养羊和大棚;郭嫂做内院管事儿负责母女生活起居;郭家女儿在增云身边。令另外的两个小厮听从郭七安排,那三名丫鬟会女红的跟着增云、会记账的和会做饭的跟着赵氏,白嫂和黄嫂都听从郭嫂安排。
赵氏给跟着自己的会做饭的丫鬟起名秀兰、会记账的叫秀梅。增云给跟着自己的那个丫鬟起名佩兰,郭家女儿起名玉竹,两个小厮会记账的引泉,另一个叫锄药。嘿嘿,自己实在对男子名字不感冒,小厮的名字是照着宝二爷的小厮扒下来的。
月钱是郭七每月二两银子,郭嫂一千五百文,两个婆子一两银子,三个丫鬟和小厮是八百文,玉竹五百文。
赵氏拿出十两银子,让郭嫂去成衣铺子给每个人做两套布衣裳和两双鞋袜,男子为青色,女子为碧色,家里统一着装,还有每人一套行李。
郭嫂按各人尺寸买回来后给众人分了,众人换好衣服回来听候吩咐。
赵氏又安排了住宿问题,郭家住在前院西次间,两个小厮住在门房,两个婆子住在后院东二次间,跟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安排在后院正房的外间,佩兰和玉竹则住在东次间的外间,众人分别拿着一套行李去安顿好。
然后郭七领着两个小厮去了后园子看顾大棚、照顾鸡和羊去了,赵氏母女和侍女们在后院西次间商量着成亲事宜。
赵氏疲惫地对下人说道:“我现在都已经忙懵了,郭嫂,这是家里物事的单子,你们拿去看看还需置办些什么东西。”
郭嫂从赵氏手里接过所有登记入册的单子,和两个婆子并三个丫鬟一起琢磨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郭嫂自己也会写字,将写好的单子呈给赵氏,道:“夫人,还有这些男方来催妆的时候需要回的礼需要买,还有这些天亲朋好友的吃食,还有分封利市,还需要买红纸剪喜字剪喜花。”,
赵氏说道:“好,你就安排人去置办这些吧,你买来红纸后我来剪喜字和喜花吧。”
增云看赵氏这几天又是忙大棚又是忙嫁妆已经很疲惫了,如果还要剪喜字和喜花,估计得累够呛,肚子里还有一个人呢,所以就劝道:“母亲,您让秀兰和秀梅她们剪吧,您该好好休息休息,免得到时候成完亲再累病了。”
郭嫂和白嫂、黄嫂是过来人,明白这成亲前有多累,况且这赵府原本就只有母女二人,能操持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是不易了,就也上前来劝,赵氏犹豫一会儿道:“按理说该我剪的,那你们就一起剪吧。”
赵氏又给了郭嫂二十两让她领人采买。
郭嫂临走前安排黄嫂和秀兰做午饭,领着白嫂去了集市。
赵氏在正房歇下了,增云则看着无事,就让佩兰和玉竹陪着自己出去散散心。这些天跟在赵氏后面也累坏了,毕竟才十岁的身子呢。
增云到集市上溜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灵感,想出自己能做些什么买卖。
增云正沮丧地往家走,刚刚入巷还没有进门的时候,从西邻的宋账房家门口传来喊声:“冯大娘,是你吗?”。增云心想巷里没有几个人,用得着这么大声喊人吗?也就没有理会。
刚到门口,佩兰已经推开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跑步声,有个人跑到增云身旁要拉增云,被佩兰拦住了,怕来人伤了小主子,那人问道:“你不是冯大娘吗?”
增云这才注意到这个妇人,只见这个妇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增云看到这个妇人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就是冯大娘,不过她怎么认识自己呢?而且认识的是冯大娘,而不是赵增云。
见增云疑惑地看着自己,妇人忙到:“我是冯辉祥家的沈姨娘,你不认识我了吗?”
增云哪里会记得,都已经失忆了,将冯家快忘光了,再说这冯辉祥是老几?老二?老三?
增云无奈说道:“沈姨娘,我撞了墙之后就失忆了,不记得任何人和事了。”
沈姨娘恍然道:“我说呢,喊你这么多声,你都没有反应。听说你们娘俩到镇子上来了,只是不知安身何处,一直也没找到你们。”
妇人说着看了看赵府大门道:“你们是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