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人感觉到冯增云动了动,抬眼看见冯增云正睁着迷惑的双眼望着自己,惊喜地抖着双唇:“大娘子,你醒了,可吓死为娘了。”
拉起冯增云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头还疼吗?晕不晕?”
冯增云听她问出这么长一串的问题,感觉有些可笑,刚刚裂开嘴,才觉得头是痛得厉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头被药布绑了一圈,估计受伤了吧。
女人忙把她的手拿下来:“小心,别乱动。”
然后又问:“你饿不饿?你昏迷三天了,连粥汤都喂不进去。”
冯增云慢慢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痛起来,只是还没有感觉自己饿呢。
“大娘子,说话啊,你怎么不回答娘的话?”女人好像觉得自己女儿不太正常,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和自己说过话呢,虽然有反应,但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冯增云只得说道:“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人只觉得更加悲切,又嘤嘤哭了起来:“这如何是好,脑子不会磕出毛病来了吧?我去找王郎中回来瞧瞧。”说着就往外面走。
冯增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个女人躺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
冯增云这次醒来感觉好些了,浑身不那么疼,也不晕了,但还是没有这具身体的一点记忆。
皎洁的月光从纸糊的窗户射进来,照在女人的脸上,只见她的脸上还挂着一滴泪珠。
冯增云抬起手替她擦了。
女人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冯增云醒了,就惊喜地坐了起来:“大娘子醒了,郎中过来看过了,说你没有性命之忧了。”
冯增云感觉着这位母亲的关爱,欣慰地笑了,前世的母亲不在了,这一世补给了她,真好!
“你饿不饿?”
冯增云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响了起来,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急忙出去生火热了碗疙瘩汤回来,汤里有蛋花。
冯增云喝了,浑身舒服了些,热乎乎的,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你带她走吧,她既然做得这么绝决,以后在这里也不会过得多好。”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那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既然她醒过来了,那今天就走吧。”一个老妇人说道。
冯增云睁开眼睛,又迷糊了,这是哪儿?
等旁边的女人看见冯增云醒了,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冯增云才想起来自己穿到这里来了。
冯增云转头看见屋子里另外还站着三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和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对老人漠然看了冯增云一眼,吩咐道:“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就转身出去了。
那个男子则眼中露出一缕复杂的眼神也出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和这个女人这是被驱逐出门了?
这个女人从地上拾起一张印着手指印的纸,揣着怀里,开始收拾东西,边收拾边问:“大娘子,你能起身吗?”
冯增云知道她问的是自己,自己在这一世名字叫“大娘子”,慢慢坐起身子,说道:“还行,娘,就是有点虚,活动一下就好了,估计是躺久了。”
说着就慢慢掀起被子,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带着补丁的中衣,不由一笑,自己也赶了一把时尚,穿了这一回,只是穿的这身衣服,要是丝绸的就更好了,呵呵!
“唉,不知愁的孩子,还笑!”女人嗔了冯增云一眼,就接着开始收拾。
冯增云慢慢下地穿上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冯增云感觉这个身子的脚很小巧,看这身子大概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五的样子,但脚丫却像只有六七岁女孩子的脚,手也很小巧,只是没照过镜子,不知五官怎样,看这个女人,虽然很是憔悴但很精致的样子,估计自己长得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是这手和脚也太小巧了些吧!
常言道,小手小脚的人是有大福气的。
可自己怎么没看出来这个身子的主人有什么福气?
出生在农家不说,马上还要被逐出家门?
女人让冯增云在凳子上坐下,给冯增云梳好头发,也不知梳了什么发式。
冯增云扶着床沿走了几步,感觉还好。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外衣,在这个女人的帮助下慢慢穿上,接着在地上慢慢走着。
当女人收拾完一个包袱的时候,冯增云已经在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屋子里绕了一圈了。
女人走到冯增云身旁,冯增云才发觉这个女人挺高,将近一米七了。
这个女人一手挽着包袱,一手扶着冯增云的手臂,慢慢走出房门。
外面好亮,冯增云扶着门框眯起眼睛。
适应了一会儿,慢慢走到院子里,刚出来的屋子是这户人家的一个偏厦子,正房有好几间,都是青砖瓦房,院子里有猪圈、鸡舍,还有牛棚,在大门口处还有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