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老鸨吹嘘说就算遇到孙廷龄老爹老娘突然挂了的紧急情况,也要让他心甘情愿留下,这个和姚启圣有一腿的丽春院老板娘确实说到做到,两个最漂亮和床上功夫最好的姑娘派过去,一夜吹舔揉夹下来,欲仙欲死的孙廷龄还真是竹棍打屁股都舍不得离开了,缠着那丽春院老鸨死活要给那两个姑娘赎身,一定要把那两个姑娘带回广西去继续享受。弄得丽春院老鸨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用香帕拍打着孙廷龄肩膀娇嗔说道:“将军大人,你急什么?你又不是今天晚上就走?你一定要给我这两个姑娘赎身也成,等你回广西的时候再说吧。”
“也成,我还想在扬州玩几天,这两个姑娘你今天晚上给本将军留着,本将军今天晚上再来你们丽春院。”孙廷龄大模大样的说道。丽春院老鸨怕他失信误了老相好姚启圣的大事,便又笑着在孙廷龄身上拍了一把,“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我再准备一个清倌儿给将军开苞,将军要是食言不来啊,过了初更我就把那个雏儿给其他客人。”
“呦,清倌儿?好啊!”孙廷龄大喜过望,淫笑道:“妈妈放心,一会本将军就算刚出门就被马车撞断了腿,今晚初更也准时到。”
“呸呸呸!你们这些丘八大爷说话真不吉利,大清早的。”那丽春院老鸨嗔怪的呸了几声,又笑道:“那好,我给将军留房间,再准备一桌上好苏菜,让清倌儿和姑娘们在房间里等将军了。”
和那个风韵犹存的丽春院老鸨摸摸掐掐的打闹了好一阵后,孙廷龄这才带着二十几个随从到街上闲逛,参观这个名扬天下的富裕都市并品尝江南美食,从穷乡僻壤的广西到富裕繁华的扬州,就好比是从茅草屋来到了金銮殿,孙廷龄带来的随从是个个欢喜,土包子进城一般对所见物事大惊小怪,惊叫赞美不绝。没有了女人发泄郁闷的孙廷龄却逐渐的情绪低落,一路心事重重的不断长吁短叹,进了酒楼后扬州最出名的蟹黄汤包放在面前,他竟然也吃不下几个。
“将军,四格格大概是真有急事,所以突然返回北京了,将军还是不要轻信那些谣言的好。”同来的孙廷龄的心腹孙元化看出孙廷龄心事,便小心翼翼的安慰孙廷龄道。孙廷龄板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看在窗外运河中来往熙熙的船只发呆,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希望如此,希望她不是故意躲着我。”说到这,孙廷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强笑道:“元化你说得对,本将军是何等人,怎么会轻信那些胡说八道的乱嚼舌根子?四贞家教森严,一定会为我守身如玉的,哈哈……哈哈哈。”
孙廷龄的笑容看似欢快,可谁都能听出他笑声中的苦涩味道,孙廷龄带来那些正在喝酒划拳的随从纷纷住嘴,生怕触了孙廷龄的霉头,而孙廷龄苦笑一阵后就又转目去看运河里的船只,心里不禁又想起那些传进他耳朵中的谣言。孙廷龄是一个多月前听到那些谣言的,当时他收到朝廷诋报,得知了鳌拜倒台和吴应熊遇刺而死的消息,统辖着孔有德旧部的孙廷龄自然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忙派人到北京打听详细情况,并联络孔四贞催促婚期。可派到北京的人却连孔四贞的一面都没见到,倒是听到了孔四贞和朝中权贵大都有一腿与孔四贞每天至少要换五个男人等等风言风语,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孙廷龄自然无法忍受未婚妻孔四贞在外面给他缝制那么多的绿帽子,千方百计的打听出孔四贞南下公干的消息,便匆匆带着随从北上寻妻,准备当面向孔四贞问个清楚。谁曾料想孔四贞的鼻子比他孙廷龄可灵多了,他悄悄北上和准备向孔四贞兴师问罪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孔四贞耳中,心虚的孔四贞忙带着周培公返回北京交差,不给孙廷龄和她见面的机会。
“犟驴子大人和四格格的关系可非同一般的亲密。”不知不觉,朱国治冷嘲热讽的话又在孙廷龄心里响起,气得孙廷龄狠狠一拍桌子,将旁边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孙廷龄咬牙道:“走,到码头上去,老子要当面去问问那个犟驴子,他和……关系究竟亲密到了什么地步!”说罢,孙廷龄铁青着脸起身就走,他带来的人赶紧跟上。
到得官府船只专用的码头上,码头上已是到处张灯结彩,江苏巡抚、提督、布政使和扬州知府等上百江苏文武官员和众多盐商齐聚码头,一起等待犟驴子等人押运钦犯的船队——这倒不是因为犟驴子的官有多高,而是因为犟驴子是康熙身边的亲近侍卫,他在康熙随便说几句江苏官员的坏话,这些外官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些外官为了脑袋在脖子上长结实一些,对京城里来的钦差侍卫就只能恭恭敬敬的比孝敬亲爹和孝敬了。孙廷龄见朱国治也在官员队伍中,心里有气也不去和这些官员见礼,带着随从寻了一间靠近码头的茶馆坐下,静等犟驴子等人的船队抵达。
午时过后,运河北面渐渐驶来一支船队,打头一条百人大船打着钦差旗号和回避旗牌,在不宽的运河中把住中心航线行驶,吓得来往民船商船纷纷避让,靠在岸边让出航线,以免招惹上这支嚣张不可一世的船队。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一艘来不及闪避的过河小船被那条百人大船撞翻,小船上的船夫和两名乘客尽皆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