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门口忽然撞来七八个彪形大汉,嚣张无比的推开丽春院大门前的嫖客妓女,“让开,让开,滚一边去。”吴远明也被其中一个大汉推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旁边李雄飞大怒就要动手,吴远明挥手制止住他,微笑道:“小事,一会咱们还要大玩特玩,别扫了兴致。”李雄飞这才恨恨退开,但那大汉还不知道收敛,又大叫道:“让开,让开,给我们将军让路。”
“将军?”吴远明一楞,心说康麻子为了装饰门面下旨严禁官员嫖娼宿妓,虽然下面官员阳奉阴违没有谁理会他的狗屁圣旨,京城官员中更有不少钻他狗屁圣旨的空子——专门嫖相公,但是打着将军名号公开逛妓院的官员还真不多见——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奇之下,吴远明停足定睛看去,只见一名三十来岁模样颇为英俊的男子身着缀满福字的丝绸长袍,腰系平黄镶田黄玉的锦带,提溜着一把细长湘竹扇大摇大摆走上前来,后面还跟着十来个挺胸腆肚的彪形大汉,气势嚣张不可一世。
“军爷,军爷请进。”丽春院老鸨闻得有贵客光临,忙抛下其他客人迎上前来,向那年龄与吴远明差不多的嚣张男子腻声笑道:“军爷好象是第一次来我们丽春院啊,不是妈妈吹牛,我们这丽春院的姑娘个个都在扬州城里竖大拇指,待妈妈为军爷挑几个最好的可好?”
“不用挑了,就妈妈你了。”那嚣张男子甚是急色,淫笑着一手搂住那风韵犹存的丽春院老鸨,一手公开在那老鸨丰满胸脯上大力搓揉,淫笑道:“听说你们丽春院每天晚上都公开拍卖三匹一等扬州瘦马,爷我今天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今天晚上的三匹一等瘦马爷我全包了,多少银子?爷我要把她们全带回广西!”
“军爷见谅,这可不敢答应于你。”那老鸨为难的说道:“丽春院自两年前开始的每天拍卖三匹一等瘦马,全都是价高者得,从没有破例直接出售,所以扬州的养马人才把最好的瘦马送到我们丽春院寄卖,若是破了这例,我们丽春院的招牌也算砸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你如果不答应,老子现在就砸了你的婊子院。”那嚣张男子带来的大汉吼道。那嚣张男子一摆手制止从人,向那老鸨笑道:“既然如此,也就不让妈妈为难了,不过也没什么,爷我有的是银子,今天的三匹瘦马爷我要定了,爷我倒要看看,今天有谁敢和爷我抬价?!”
那嚣张男子声音甚大,兼之他带来的从人大汉十分凶悍,满丽春院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再没一个人开口说话。那嚣张男子正要得意大笑,谁料强中自有强中手,丽春院大厅二楼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个尖细有如老鼠磨牙的声音,“老鸨子,快把今天拍卖的瘦马全带出来,爷有的是银子,要把她们全买下送人。”
“妈的,找茬?!”那嚣张男子大怒去看说话那人,却见楼上抱胸站着一个肥胖异常的中年男子,胖得和猪几乎没什么两样的脸上一双细小三角眼带着鄙夷的笑意,正在讥讽的看着他。在那肥胖男子背后,同样也有二十来个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彪形大汉,全都面带嘲笑,挑衅的看着嚣张男子一伙。那嚣张男子大怒,“妈的,死肥猪也敢和老子抢女人,给我打!”
“上!”那嚣张男子一挥手,他带来的二十来个大汉立即拔出刀剑往楼上冲;那中年男子也是把手一挥,他带来的二十来个大汉同样是拿出武器迎上去,一场火并迫在眉睫。急得那丽春院的老鸨大叫,“姚先生,姚先生!快出来啊!有人要在我院子里打架了!”
“姚先生?”吴远明一楞,一种说不出的古怪预感油然而生。果然应证了吴远明的预测——“谁又在这丽春院里打架啊?”随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丽春院后堂中慢慢走出一个左拥右抱着两个年轻少女的干瘪老头——正是吴远明的干老爸姚启圣!吴远明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心说我干爹怎么就住在丽春院里,看模样还成了丽春院的保护人?
因为丽春院大厅中看热闹的嫖客和妓女甚多,姚启圣并没有看到挤在人群里的干儿子吴远明,仅是上下看看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又听老鸨说了事情的经过,姚启圣眼珠一转就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哈哈哈哈。”笑得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莫名其妙,异口同声的问道:“老头,你笑什么?”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们俩了。”姚启圣指着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摇晃着头大笑说道。那肥胖男子和那嚣张男子带来的从人大怒,纷纷叫嚷道:“臭老头,找死!竟敢笑我们将军(老爷)?活腻味了?”倒是那嚣张男子和那肥胖男子见姚启圣气度不凡并没有动气,而是挥手制止下人,又异口同声的向姚启圣问道:“你为什么笑我们?我们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你们只会装腔作势,其实家里没几个子儿,搞不好吃了上顿就没下顿。”姚启圣大笑说道:“自古欢场争风吃醋并不少见,但尊贵人物、风流才子、真正有钱有银子的,都是在院子里大把大把的撒银子或者吟诗作赋讨姑娘欢心,宋徽宗与李师师,韩世忠与梁红玉,李靖与红拂女,还有苏东坡、唐伯虎和祝枝山这些名士才子,那个不是以自己的才情和家资讨得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