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个年不满十的渔村少年摔在泥泞的水洼中,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母亲,清军的屠刀就已经落到他的头上,将他幼小的头颅连着半边脖子劈开,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喷出一丈多远,少年的身体仅是抽搐几下,便即在被鲜血染成淡红色的泥浆里一动不动。而将他杀死那名清军则又抓住不远处他年仅十一、二岁的姐姐,揽入怀中便即乱撕衣服,他的姐姐拼命挣扎着悲鸣起来,“娘亲,娘亲,爹爹,救救我——!”可惜她的求助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因为她身在不远处的父母,已经双双倒在血泊中呻吟翻滚……
同样的惨剧在马场岛上处处可见,岛上横尸交砌,断臂折胫乱尸如山,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雨水流成溪渠,就连马场岛附近的湖面都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可就是这样人间惨景,却让清军旗舰上的察尼看得热血沸腾,几如回到当年的扬州嘉定,只恨不得象扬州嘉定一样亲上岛去,见人就杀,见女人就抢,大施淫掠。而远处的骆马湖船队因为与清军力量悬殊,只能停留在三、四里外的湖面上眼睁睁看着同胞被杀,无力施以援手。
这时候,察尼的副将葛勒和一群清军拖着四名衣衫不整、哭得死去活来的年青少女上来,葛勒笑眯眯的向察尼说道:“将军,小崽子们又给你抓来四个漂亮女人,孝敬你老。”察尼定睛一看,见那四名少女具都有几分姿色,容貌甚是可人,不由大乐道:“好好,小崽子们都有赏,把这几个留在旗舰,这里也杀得差不多了,收兵回船,去下一个岛。”
“扎。”众清军欢天喜地的下去传令,察尼则迫不及待的将那四个捆住双手的少女推进船舱,和开始抢来的七八名少女关在一起,并将其中最漂亮的一个搂在怀里撕扯衣服,大肆淫辱起来。不一刻,岛上的清军提着抢来的财物和血淋淋的人头、押着数十名赤身的青年女子,狂笑着回到船上,而岛上早没了人声,偶尔有几声哭籁,在积尸如鳞的岛上低低回荡……
“将军,小崽子们都回来了,除了两个被汉蛮子打死的,其他的一个没少。”清军尽数回船后,葛勒又向正在奸淫民女的察尼禀报道。察尼一边在那哭昏过去的少女身上快速抽搐,一边喘着气命令道:“开船,去下一个岛。”葛勒将命令发布后正要下去,察尼又问道:“那些水贼的船有什么动静?有没有靠近我们?”
“回将军,他们很老实的呆在远处,没敢过来。”葛勒微笑着答道。察尼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姓周那个汉蛮子说得对,别理他们的挑拨,只要我们一个岛一个岛的杀,他们会先忍不住过来和我们决战。传令下去,全军船队收拢,不可落单,不给水贼偷袭的机会——反正雨下这么大,老子也不怕他们的火攻。咱们慢慢的,一个岛一个岛的杀,看谁先沉不住气!”
被察尼说中了,此刻的骆马湖船队中,不光是与附近渔民多有婚姻、亲戚往来的普通水匪沉不住气,纷纷叫嚷要杀上去和清军决一死战,就是洪大山和郑莘都急得哇哇大叫,不断催促吴远明快想办法。可吴远明手里这点人与清军力量对比悬殊,吴远明那敢拿力量去和清军硬拼?想用计挑拨清军追赶,却因为周培公料敌机先提前给察尼打了预防针,造成吴远明的计策屡屡失败,清军死活不上钩,吴远明又有什么办法?
“吴大哥,鞑子的军队转舵陆场岛方向,正在全速前进。”了望台上又传来了望手焦急的叫喊声,众人一起看向吴远明,期盼吴远明做出决策。吴远明知道追也没用,便咬牙道:“全船抛锚,暂歇休息,水手抓紧时间吃干粮,补充体力。”
“吴大哥,难道……难道你不管其他岛的渔民了?”已经保证不干涉郑莘的再也忍不住,怯生生的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横她一眼,她虽有些退缩,可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膛说道:“吴大哥,我一直很佩服你,可今天你如果放着骆马湖的普通百姓不管,我就看不起你了。”面对一个稚龄少女的指责,吴远明无言可对,只能将头扭开,低声说道:“你不懂,战争总要有人会死的。”
“可应该死在战场上的人不是他们,是我们这些士兵。”郑莘见吴远明没有怪她,胆子也越来越大,逼近一步说道:“吴大哥,你下令吧,让我们去和鞑子拼了,就算是兵败战死,我们也无怨无悔。”
“你懂什么?你要是再多一句嘴,我马上就把你赶回关场岛去。”吴远明怕小丫头动摇军心,赶紧向小丫头呵斥道。谁知小丫头的话已经被许多水手听到,这些心急如焚的水手马上跟着小丫头一起叫喊起来,“吴大哥,你下命令吧,让我们去和鞑子拼了!去和鞑子拼了!”先是附近的水手跟着请战,然后是整个旗舰、整个船队的水手跟着大叫,“吴大哥,让我们和鞑子拼了,拼了!”
“真是个爱惹麻烦的小丫头。”吴远明大为后悔将这个小丫头带来,张开双臂高举,挥手让众水手停止叫喊,然后环视一圈满脸焦急急切求战的骆马湖水手,大声叫道:“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很急,急着去救你们的亲人和朋友,可我们不能和鞑子硬拼,我们只有五百人,可鞑子是多少?六千!我们这点人过去,能将鞑子杀光杀绝吗?”说到这,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