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起隆,他是什么人,看你的脸色,他似乎是个紧要人物!”和姚启圣比起來,吴远明始终还要嫩点,起码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就做不到,被姚启圣一眼看出他心中的紧张和犹豫,吴远明有些犹豫,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门子,,虽说吴远明家里的下人已经被彻底换了一拨,但杨起隆的身份实在太敏感,吴远明不得不小心,姚启圣马上明白吴远明的意思,挥手向那门房说道:“退后二十步,沒有招呼不许过來!”
“扎!”那门子是吴福从难民中买來的,一家人离了吴家就沒了活路,自是不敢违抗姚启圣的命令,按姚启圣的吩咐退到了远处,吴远明这才向姚启圣说道:“义父,你知道钟三郎香会吗?”
“略有耳闻,听说是北方新兴起的一个教派,教众相当不少供奉的是一个叫钟三郎的神仙,给教民施医舍药,香灰治病,很是笼络了不少教众,传说他们的总堂主还有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本事!”姚启圣颇是不屑的说道:“自古以來这种怪力乱神,妖言惑众,借鬼怪之名蛊惑愚民的手段层出不穷,不足为奇,但如果当政者放任不管的话,也有可能养虎遗患,造成动乱!”说到这里,姚启圣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道:“难道说,这个杨起隆就是钟三郎香会的……总堂主!”
吴远明长叹一声,沉重的答道:“这个杨起隆,不止是钟三郎香会总堂主那么简单啊!他还有一个自称,,朱慈炯!”
“朱三太子,!”饶是姚启圣已经算海上的老麻雀了,但听到这个名字后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脱口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吴远明斩钉截铁的答道,因为吴远明的交警记忆中清楚的记着,真正的朱三太子为逃避清廷追杀,现在正隐姓埋名隐藏在河南、浙江一代流浪,以教书先生谋生并隐藏身份,直到康熙四十七年,已经七十多岁的朱三太子才被康麻子抓住,连同儿子和孙子一起被康麻子杀害,吴远明想想又补充道:“据孩儿所知,那个杨起隆其实是前朝一个杨姓大臣的后代,李自成攻破北京时,崇祯在煤山上吊自杀,皇宫中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为哄抢财物自相残杀,杨起隆的父亲当时也参与了进去,无意中拾到一个木盒,盒中装有朱慈炯的玉堞和金牌,杨起隆就是靠着这两件东西装神弄鬼,冒充朱三太子!”
“朱慈炯的玉堞和金牌,!”姚启圣细小的三角眼中闪过一阵精光,激动得嘴唇都哆嗦了,沒头沒脑的问了吴远明一句:“孩子,李自成攻破北京的时候,你似乎也住在北京城里吧!”吴远明同时有着吴应熊的记忆,想都不想就顺口答道:“在,当时我就住在这宅子里,后來城破之后,因为那时候我二弟吴应麒还沒有出生,我的祖父吴襄怕我们吴家断根,就派人把不到四岁的我送到了山海关,但我的祖父却被李自成杀害了!”
“义父,你问我这些事干什么?有什么关联吗?”直到把话说完,吴远明才发现姚启圣刚才的问題问得十分奇怪,姚启圣沒有立即回答吴远明的问題,而是闭目沉思片刻,眼睛再睁开时,姚启圣眼中已是一片笑意,微笑道:“孩子,不能让客人等得太久了,既然他是前朝太子,我们父子俩应该亲自出迎才对!”
“义父,这个杨起隆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什么好心,我们见他妥当吗?”吴远明对是否和杨起隆拉上关系一直持犹豫态度,担心这个假朱三太子连累到自己,姚启圣哈哈一笑,拉起吴远明就往外走,大笑道:“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孩子,听干爹的沒错,你的运气來了!”吴远明对姚启圣的老谋深算一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见姚启圣执意要自己接见杨起隆,虽不明白干爹的用意,但也跟着去了。
到得大门前,一个衣饰华贵,相貌儒雅、年龄与吴远明不相上下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长随早已等候良久,见吴远明与姚启圣出來,那中年男子将手中长折扇当胸一拱,向吴远明嬉笑道:“晚眷生杨起隆,拜会平西伯世子!”说罢,杨起隆眼睛一瞟,转向姚启圣说道:“这位是世子的义父姚老先生吧!杨起隆在此有礼了!”
“杨先生的称呼好奇怪!”姚启圣刚才还硬拉着吴远明见杨起隆,可是见到杨起隆后,姚启圣的态度却极不客气,一上來就气势汹汹的挑杨起隆的刺:“老叫花子这个义子姓吴,你姓杨,那來的亲戚瓜葛,你如何能在他面前自称一个‘眷’字!”
杨起隆毫不生气,只是微笑道:“姚老先生果然学识渊博,但老先生有所不知的是,平西王世子舅爷的表姐,当年是在下祖父之侧室,叙起亲伦,在下与平西王世子是表兄弟之亲!”
吴远明和姚启圣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都是心说杨起隆这家伙真够能攀亲戚的,吴三桂的舅舅祖大寿的表姐是明光宗朱常洛的妃子。虽然不得宠但也算是朱慈炯的祖母,这七弯八拐的转下來,冒充朱慈炯的杨起隆和吴远明还真有点亲戚关系,这时候,杨起隆又笑道:“世子愿不愿认在下这个亲戚并不要紧,关键是,让远來客人在门房中喝风饮雨,这岂是待客之道!”
“杨先生教训得是,孩子,还不请杨先生书房用茶!”姚启圣被杨起隆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