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明进宫时除了带那名神秘的老军外,还带了皇甫保柱和三十名吴三桂侍卫同行,所以在吴远明被摘去顶带花翎押到午门等待问斩后,不到半个时辰时间,消息就被快马送到石虎胡同的吴应熊府中,噩耗送至,刘玄初自是捶胸顿足大骂吴远明的不知进退,不知道大丈夫的能屈能伸,又匆匆带着剩下的侍卫赶赴午门,准备观察情势后再做决择,姚启圣也难得收起刻薄刁毒的脾气,随着刘玄初赶往午门查看干儿子的死活情况,除了这两条老狐狸外,对吴三桂一家忠心耿耿的吴福父子四人自然是肯定要去的,就连和吴三桂一家有着深仇大恨的沐神保、沐萌兄妹都偷偷跟到了后面,至于是去准备救人还是去落井下石,那就只有他们兄妹知道了,而热闹了不少天的吴应熊府,竟极难得的安静了下來。
“老子真是神机妙算,吴应熊的狗窝果然空了!”打量着吴应熊家空荡荡的院子,曹寅心中乐开了花,大摇大摆的往吴应熊家里走,不过吴应熊家里的侍卫虽说都赶往午门了,但看门的仆人多少还是有几个的,所以曹寅刚进吴应熊家大门,门房中就跳出两个吴应熊家的仆人來,大声向曹寅喝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穿着便衣的曹寅微微一笑,只是掀去一些上衣,露出穿在内里的黄马褂和挂着腰间的大内侍卫腰牌,那两个仆人并不是吴远明的心腹,忙拱手道:“原來是宫里的侍卫大人,不知大人來这里有什么事,我们家的世子已经进宫去了,侍卫大人难道不知道!”
“我不是來求见你们世子的!”曹寅从袖筒里掏出五两银子扔到那两个仆人手里,微笑道:“我是來求见住在这里的史鉴梅姑娘,烦劳你们通报一声,就说是她表哥托我來给她送一封信的!”
“这个……!”那两个仆人有些迟疑,史鉴梅在吴府的特殊身份人所共知,让她和陌生人见面会造成什么后果,这点谁也不敢担保,曹寅看出那两个仆人的担心,冷笑道:“你们的主子正在午门等着砍头,这点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他死了,现在北京城里到处是叫花子,你们的新饭碗很难找吧!如果你们乖乖听话的话,爷我担保你们找得到新的饭碗!”
前面说了,接待曹寅的两个仆人并不是吴应熊的心腹仆人,也正在为吴应熊死后的饭碗担心,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忙亲热的将曹寅引进门房招待,又要飞奔进西院去找史鉴梅通报,曹寅想想又说道:“算了,反正公主殿下已经回了宫里居住,后院也沒什么不方便,我还是直接进去找她吧!”那两个仆人正有求于曹寅,那还有拒绝之理,自然是点头哈腰的带路了。
到得史鉴梅居住的西厢房,史鉴梅所在的房间房门紧闭,并且是从里面反锁上的,给曹寅带路的两个仆人低声介绍道:“侍卫大人,史姑娘每天都是这样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几乎从不出房,吃的东西也很少,我们家世子也从不进她的房间!”曹寅点点头,心知史鉴梅若非对吴应熊恨之入骨,必然不会如此虐待自己,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提出要史鉴梅帮忙杀吴应熊,史鉴梅定然会答应,想到这里,曹寅再不迟疑,上去敲门叫道:“史姑娘,史姑娘,请你开开门,曹寅求见!”
曹寅叫了许久,房间中才有史鉴梅冰冷的声音传出:“滚,我不认识什么曹寅,我谁也不见!”其实史鉴梅是见过曹寅的,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史鉴梅真心不想见曹寅,但曹寅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史姑娘,我们上次在魏东亭大哥家见过面的,怎么你忘了!”房间中又是一阵寂静,半晌才有史鉴梅带着哭音的话语传出:“滚,给我滚,我不认识什么魏东亭,也不认识你!”
“史姑娘,你不认识我不要紧,不知道魏大哥写给你的书信,你会不会认识呢?”曹寅彬彬有礼的说道,正如曹寅所预想的那样,他的话音刚落,房间门就‘砰’的一声打开,多日未见的史鉴梅表情紧张的出现在曹寅面前,让曹寅大吃一惊的是,他和史鉴梅不过是十几天沒有见面,史鉴梅竟然消瘦了不止一圈,一张秀丽的脸蛋上尽是憔悴,泛着病态的红晕,本就高佻的身材骨瘦如柴,与往日那个俏丽活泼的史鉴梅简直判若两人,史鉴梅颤声道:“东亭哥让你给我带信,信在那里!”
“有希望!”见史鉴梅激动如此,曹寅心中暗喜,向史鉴梅微笑道:“鉴梅姑娘,能不能让我进房去谈!”史鉴梅看看跟在曹寅身后的两名吴府仆人,知道曹寅必是想避开他们,忙退后几步让出进房道路,低声道:“曹大哥请进!”曹寅刚进门时,史鉴梅便‘乒乓’一声将房门关上,将那两名仆人关在门外。
“鉴梅姑娘,时间不多了,魏大哥的信在这里,你快看!”曹寅拿出魏东亭的信交给史鉴梅,史鉴梅颤抖着接过,打开书信仔细一看,魏东亭熟悉的笔迹便出现在她眼前,看到那曾经熟悉无比的笔迹,史鉴梅不禁泪如泉涌,泪水瞬间模糊了她清秀的杏眼,曹寅见史鉴梅只是哭不肯看信内容,忙催促道:“鉴梅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向吴应熊报仇的机会了,你千万不要错过!”
“是!”史鉴梅哽咽着答应一声,抹去泪水仔细看去,只见信写道:鉴梅表妹,别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