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滚滚而落,和吴福一样,十七岁就进吴应熊祖父吴襄幕府担任谋士的刘玄初也是看着吴应熊长大的,对继承了吴应熊记忆和意识的吴远明来说,刘玄初就是他嫡亲的亲人了。刘玄初对吴远明的感情同样如此,浑浊的老眼中也是眼中泪花闪烁,拍着吴远明的头说道:“世子,不要哭,我们回家,回家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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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吴远明和姚启圣刚离开石虎胡同不久,刘玄初就已经带着一百五十车贡品和一千二百名精锐士卒赶到北京城,只是没有康熙的圣旨外藩军队不得进城,刘玄初带来的军队只能在城外驻扎过夜,刘玄初自己则带着二十名军中好手与三车吴三桂和吴应麒等人送给吴远明的礼物进城去找吴远明。到得石虎胡同得知吴远明去了施琅家,本可以选择等待的刘玄初急着想见吴远明,便又赶到施琅府寻找吴远明,不想却亲眼目睹胡宫山叛变的一幕,刘玄初便站出来揭穿胡宫山的双面间谍身份,将这个危险人物羞走,又救了吴远明一条小命(又是做孽啊)。
回家将受伤的皇甫保柱安置好后,吴远明与刘玄初、姚启圣来到书房密谈,刚进书房,刘玄初便朝吴远明双膝跪下,流泪认罪道:“世子,刘玄初糊涂无能,竟然举荐胡宫山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进京,导致那禽兽不如的畜生屡屡冒犯伤害世子,皆因刘玄初识人不明,望世子恕罪。”
“刘叔叔快请起。”吴远明忙搀起刘玄初,扶他到座椅上安慰道:“刘叔叔不必内疚,你举荐胡宫山那叛徒,本是为了我父王的大业着想,至于胡宫山进京后叛变,那是他自己品德不端,贪慕权利,与刘叔叔何干?今天如果不是刘叔叔相救,我只怕要遭胡宫山的毒手了。”
“世子如此通情达理,刘玄初感激不尽。”刘玄初擦去一把眼泪,咬牙道:“世子放心,我大哥去世之前就对那胡宫山十分不放心,认为他过于爱财恐被鞑子利用,所以在临死时留有一样法宝与我,只要使出那样法宝,随时可以取胡宫山的脑袋。”
“什么法宝那么厉害?”吴远明十分好奇,心说胡宫山号称武艺天下第二,是什么厉害法宝能取他人头?刘玄初没有马上回答吴远明的话,而是将疑惑的目光转到姚启圣身上,吴远明一笑,解释道:“刘叔叔不用担心,这位姚先生是我在京城认的义父,他虽然曾经做过一品大员,可也是心存驱逐鞑子之念的人……。”
当吴远明说到他如何强认姚启圣为父时,刘玄初不由哑然失笑,心中虽然觉得吴远明这招有些过于无耻,但考虑吴三桂在汉人中的‘好’名声,刘玄初倒也觉得吴远明这招不失为妙举。但刘玄初对吴远明把姚启圣的能力吹得天花乱坠却将信将疑,不太相信这个外表猥琐的老头真有那么厉害——虽然刘玄初自己的相貌也不怎么样。为了稳妥起见,刘玄初试探着问姚启圣道:“姚先生,不知你怎么看世子这个人?”
“蠢笨如猪!只有在耍阴谋诡计的小聪明上还过得去,论到对官场争斗和帝王心术的把握,简直比猪还蠢上三分!”姚启圣一张嘴就往外喷毒,那话语之刻薄刁毒,简直让人怀疑他的唾液落到地上,会腐蚀穿孔生出青烟。
“义父,孩儿那里做错了?”姚启圣的话让吴远明满头雾水,不知自己蠢在什么地方,摸着头尴尬问道。刘玄初则是面上变色,岔怒道:“姚先生,世子虽然欠缺一些磨练,但他天资聪慧,在鳌拜与康熙即将决出胜负前突然出手平衡双方势力,于我汉家天下虽有一害却有百利,目光长远常人望尘莫及,谈何蠢笨?”
“你让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你,尤其是鳌拜和他打交道的一节,你就知道他究竟有多蠢了。”姚启圣气呼呼的说道。刘玄初仅是从吴三桂布置在北京情报网提供的报告知道吴远明与鳌拜联手之事,个中详情却不清楚,见姚启圣如此说,疑惑的目光自然转向吴远明脸上。而笨蛋吴远明自然不知道自己蠢在什么地方,便将自己与鳌拜打交道的前后详细叙述了一遍,当吴远明说完后,刘玄初马上拍着冷汗淋漓的额头叹息道:“世子,姚先生对你的评价。虽然有些刻薄,可是……一点不错啊。”
“我怎么了?”刘玄初也骂自己笨,吴远明不由得又是一阵莫名其妙。刘玄初点燃水烟吸上一口,喷着蓝烟慢慢说道:“世子,你可知道,鳌拜已经三次向你下毒手了,如果不是你的运气好,只怕早就被鳌拜借刀杀人了!”
“鳌拜三次向我下毒手?那三次?”吴远明还是满脑袋的糨糊。刘玄初还没开口,姚启圣抢先说道:“第一次,是在鳌拜把史鉴梅送到你家关押的当天晚上。你自己说过,当时你把鳌拜的一百五十名亲兵全布置在你的书房外保护你,前来刺杀你的刺客仅有十二人,其中还没有胡宫山那样的绝世高手,可是力量如此悬殊之下,刺客为什么还能轻易杀入你的书房?”
“如果鳌拜贴身卫队有这么好对付,康熙还用得着苦心训练少年侍卫准备在宫里向鳌拜下手?为什么不派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直接刺杀鳌拜,然后嫁祸到天地会或者其他反清势力身上,这样不是更简单有效?”说到这,姚启圣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