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因为天灾人祸少更了一天,在新书榜上竟然跌得凄惨无比,号哭求花冲榜中……)
“爹,哥多看了一眼咸肉!”聚丰银号老板钱诚的小儿子叫嚷着,指着饭桌上的咸肉向钱诚邀功举报邀功。而干瘦得象一根芦柴一般的钱诚先瞪一眼畏畏缩缩的大儿子,怒喝道:“咸死你这小兔崽子!”说罢,钱诚又看一眼那盘还没动过一筷子的咸肉,狠狠咬下手中的棒子面窝头,想象着咸肉的咸香美味借以下饭。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家丁惊惶的叫喊声打断了钱诚对咸肉的想象,随着这焦急万分的叫喊声,一个家丁跌跌撞撞的冲进房里,喘着粗气叫道:“老爷,永兴街银库来报,刚才哈德门外的一些叫花子不知怎么冲进了城,往咱们银库的方向去了!”
“怕什么?”钱诚捡起吓掉在地上的小半个窝窝头,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几个叫花子怕什么?银库有七百库丁,城里还有九门提督府的军队和顺天府的差役,还收拾不了几个叫花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爷,不是几个叫花子!”那满头大汗的家丁跺脚大叫道:“是几万个叫花子!把几条街道都塞满了,那阵势,吓得死人!”
“几万个叫花子?!你怎么不早说?”钱诚这下吓得连窝头掉在地上都没注意了,跳起来大喊大叫的往外冲:“快,快套车去银库!再去给九门提督吴大人送信!”钱诚这下子是真的急了,永兴街银库存着四百多万两现银和大量的珠宝玉器,绝大部分是京城的王公权贵存在那里的,要是银库发生意外,钱诚即便抗得住,不肯自己上吊抹脖子,那些凶狠如狼、残暴如虎的达官贵胄也要把钱诚的皮扒了!不过急归急,从不相信任何人的钱诚出门前还是把装有密印本的木匣带在身上,以防发生万一。
正如那家丁所说那样,钱诚带着十余名家丁风急火燎赶到银库所在的永兴街时,永兴街已经被叫花子挤得水泄不通,周围的几条街道也是人山人海叫的叫花子和看热闹的人群,到处可以听到叫花子的叫喊声:“粥棚在那里?施粥的粥棚在那里?永兴街粥棚究竟在那里?”而赶来维持次序的一百多名顺天府衙役虽然还算尽职,可是在这上万叫花子中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
“怎么有这么多叫花子?”钱诚叫苦不迭,忙拉住路边一个顺天府的衙役问道:“军爷,这么多叫花子是怎么进城的?他们为什么要到这永兴街来?步军统领衙门的军爷呢?怎么没来驱赶这些叫花子?”
“叫花子怎么进城的?当然是冲进来的!”那焦头烂额的衙役好气的答道:“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龟儿子放的风,说这永兴街有人开粥棚施粥,这些饿疯了的叫花子当然没命的冲进来了。看这架势,这些叫花子今天不喝到粥,就不会滚出城了!”说到这,那衙役又骂道:“妈的,这些穷鬼好不容易进一次城,肯定不会乖乖出城,这几天我们有得忙了。”
“那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钱诚本来还想问吴六一为什么还不派军队来镇压难民,却被一股奋不顾身往永兴街冲的叫花子人流冲散。无奈之下,钱诚只好硬着头皮也往永兴街挤,想去银库亲自主持防务,可惜永兴街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不要说人了,就是一根针也插不进去。钱诚正无计可施时,一个头脑灵敏的家丁指着路旁的房屋房顶出主意道:“老板,我们走房顶就没问题了。”
“好主意,回去给你加工钱。”钱诚大喜过望,忙吩咐道:“快架我上房顶,留两个人去找鳌相爷,请他出兵镇压!他老人家有一百九十万两银子的帐存在咱们银号里,他要是不理咱们,他老人家的银子可就泡汤了。快,一定要快!”
因为打小就喜欢偷瓜摸枣,钱诚倒也不是第一次穿房行檐,在房顶上穿行起来还算灵活,至少没从房顶上摔下去。但钱诚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带头作用,那些快饿疯了的叫花子有样学样,纷纷爬上房顶,也是往永兴街方向挤,可惜这帮叫花子的做贼本领比不上钱诚,很多人没爬多远就或是摔下房顶,或是踩破房瓦摔进房里,惹出一阵阵惊叫和惨叫,让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出于安全考虑,聚丰银号的银库是一处独立的大宅院,与最近的邻舍都有二十丈以上的距离,以免被盗贼从隔壁穿墙而过或是从地下挖地道入库行窃。平时里倒是安全了,可现在造成的后果是银库被叫花子围得水泄不通不说,钱诚好不容易爬到了最近的邻舍房顶,却没了办法进到银库。好在钱诚的头脑也颇灵活,急中生智掏出一把铜钱,向房顶下面的叫花子喊道:“谁把我们抬进对面那座宅院,这些钱就是他的!”
“我们抬,我们抬。”那些叫花子来到永兴街没找到粥棚,想退出去又办不到,饥寒交迫间有铜板可挣,这些叫花子那还有不争先恐后之理?只在刹那间,一只只或是苍老、或是枯瘦的手举起,将钱诚和他的十来名家丁硬是从人群的头顶抬着传递到银库大门前。但生性吝啬的钱诚却并不舍得那一把铜钱,刚进银库大门就连滚带爬的挤进门去,节约下了那一把铜钱,同时惹起叫花子们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