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欲凡转过身面对玉阳子,大衍剑持在手中,随着他身子一转,一缕缕剑气划破空气,还未出剑,便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极深的沟壑来。
玉阳子眼中精光一凝,看着对方手中的长剑以及地上的沟壑,抬起眼,忽然诡异的笑道:“彼此彼此,本座也是找你好久了,自从来到河阳,本座第一个便是去找你,谁知道那个小小的村子居然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半个活人也没,让本座好生纳闷,莫非你是因为全家死光,离开了?那可不好,要杀你的话,还要我费心去找。”
张欲凡脸上表情一僵,眼中忽然涌出一股怒火来。草庙村的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件窝火之极的事情,十年的准备,原本有十足的把握,但却因为忽然出现的玉阳子而功亏一篑,此刻玉阳子居然还敢提起,实在是在挑动他心中怒气的极限!
玉阳子见说到他的痛处,心情极好,脸上黑白流芒转动,白色忽然大涨,黑气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流去,弄得他脸上一片白玉般晶莹剔透,哈哈一笑,更加肆意的道:“不过也好,其实也挺遗憾的,那个草庙村也不知道是被谁所为,竟是做了跟我想做的一模一样的事情,我倒想跟他结交一下。但换种思路,我也在想,若那人不存在多好,那么,我就可以亲自将那个草庙村化为废墟,想想,啧,真是令人兴奋!”
“可惜你没有那个能力。”张欲凡冷声道,“我唯一见过你真正高强的手段,便是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了数百里!”
“哼,若非你无耻偷袭,又是以那人的剑术……”玉阳子脸上流光一转,白光退去,黑光占据了脸部,整个人显得阴森恐怖起来,看了看张欲凡手中的剑,冷冷一笑,“说到这,我却很好奇,原本我还捉摸不透,以你身怀的剑术,怎么可能跑到青云门去,原来,你掩人耳目,弄了这把大剑来,混入青云门,当起了青云弟子。”
“不止是青云弟子!”张欲凡嘿嘿一笑,长袖再摆,周身忽然卷起一股清风,清风过后,张欲凡身上那件绸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蓝相间,道冠发髻的长老服来。“拜门主之故,在下现在可是青云门执剑大长老。”
“执剑……大长老……”玉阳子脸一黑,不可思议的惊道:“原来你便是青云门新晋执剑长老张欲凡?!”
“正是我了。”张欲凡应了的同时心中一叹,这诛仙果然不愧是个复杂的世界,整个一无间道世界啊,处处都是卧底,似乎无论玉阳子还是幽姬,都对自己有那么一份了解,青云门里,不知道有多少其他门派的暗线啊!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玉阳子,你拖了那么久,想要布置什么,也差不多该完成了吧?”张欲凡叹了口气,手中大衍一紧,浑身突然一震,仿佛在这天地之间,化为一把一往无前,锋利无匹的神剑!
“你发觉了?”玉阳子眼珠子猛地睁大,仿佛吃了一惊,之后又缓缓缩小,化为阴笑的摸样,脸上黑气缭绕,似乎那阴阳镜上的阴阳气已经弥漫全身了。“不过,现在发觉,已经太迟了。”
玉阳子狂笑着,双手舞动,然后猛地上扬,天空中,阴阳古镜不知道何时已经化为一团白光,宛如第二个太阳一般,随着他双手挥舞,阴阳镜上的白光忽然炸开,如同泼到了水晶球的乳白液体,沿着一道无形的壁障蔓延,化作了弧形的天幕,只一瞬间便将二人一起笼罩。
而玉阳子本人,则一下子从身体上喷涌出无限的黑气,如丝如雾,滚滚缭绕,沿着天幕壁障环绕不休。
“黑镜死,白镜生,黑白生死阴阳镜!”
玉阳子沉声大喝,整个人冷冷的瞪了张欲凡一眼,向后一跃,融入了黑气天幕里,而那天幕,似乎也是得了灵魂一般,若说先前是黑气白光环绕的天幕险境,那么现在,便是活了过来,变成了由黑气白光组成的一个巨大的怪物。更是增大十倍,将方圆一里之内全部笼罩,遮天蔽日一般!
庞大的惊人的威压自天空降下,张欲凡身子猛地一沉,在那威压下,竟连行动都有些迟钝了!
“好!”半晌,张欲凡大声称赞,“这才是长生堂门主应有的实力,门主的修为真可谓通天彻地也!”
天空中,天幕翻卷,逐渐形成一张巨脸,赫然是玉阳子,黑气作脸,白光为目,哈哈大笑,声音如雷鸣震耳,“好个执剑长老,居然还笑的出来,我这阴阳界秘法,可是刚刚施展出一半来,希望你的强作镇定,能都多维持一些时候啊!”
“你还不明白么。”张欲凡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你的想法和阴谋了,但我不会阻止你。上次没能以本身实力打败完整的你,一直是我一个巨大的遗憾,说实话,这一刻,我期待很久了。因为,只有打败一个不遗余力的你,才是我想要的!”
巨脸狠狠的盯着张欲凡,半晌吐出两个字,“狂妄!”
“你会理解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的。”张欲凡周身忽然光华流转,霞气缭绕,六柄与大衍剑一摸一样的长剑螺旋飞舞,抬起头,目光冷冽的看着玉阳子,而他手中所握的大衍剑本身则起手举在胸前。
他持剑的手臂上,流光四溢,转展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