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通悔大师。方仲急忙上前见礼。通悔大师微微颔首道:“不需多礼,方施主上次来时还是以昆仑门人自居,现如今已是闲云野鹤,好不悠哉。”方仲一听便知自己的事已经传到了慈云寺,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连通悔大师都知道了自己反出昆仑的事。慈云寺向来和昆仑派为佛道魁首,也曾一起联手对付魔教,可谓半盟半友的关系,莫非那掌教真人已向慈云寺通报消息,让他们也来擒拿自己。
方仲苦笑道:“大师既然知道了晚辈的事,是否也想捉拿晚辈交与昆仑处置。”
通悔大师笑道:“敝寺自顾不暇,何必要与方施主为敌。你的事乃是寺内僧人在外打探来的消息,非关昆仑派的事。”
方仲心下一松,只要不是掌教真人把法旨都传到慈云寺里来,而慈云寺也不想和自己为难,那便一切都好商量。既然是慈云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看起来这释门之首并不像旁人以为的深居简出一心向佛,要不然何以还派门下僧人四处打探消息。方仲道:“晚辈此来另有事相求。记得昔日大师曾跟我提起过贵寺一位太上长老,他曾经消失数十年,归来后拿出过一片菩提叶子。”
通悔大师道:“确有此事,不过如今他老人家并不在寺中,连老衲与几位师兄弟都不知他到了何处?”
方仲道:“可有寻找到他老人家的方法?弟子有一事想向他详细询问。”
通悔大师道:“这个可就难了,到他这等修为,只有他自己想来便来,要想寻找到他那是千难万难。”
方仲失望道:“如此说来是没有指望了。”
通悔大师笑道:“这倒不是,万事一切皆看缘分,若是你与他有佛缘,迟早便能相见。”
方仲道:“那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晚辈只怕没有太多时间去等。”
通悔大师道:“不如你把相求之事说与老衲知道,也许不需问他老人家,敝寺就可为方施主解难。”
方仲道:“晚辈是为了那菩提叶之事而来,想求问在何地可以找到菩提树。不知大师是否知道?”
通悔大师道:“菩提树!?老衲真的不知。当初我那师叔回寺也只是交代了一些事,并把一片菩提叶子留下,他便悄然而去,并不曾说那叶子是在何处摘取。虽然老衲不知,但寺中典藏颇多,或许便可从中寻得一点蜘丝马迹。”通悔大师对着智明道:“你去问一下管理藏经阁的通玄师兄,看他那里是否有菩提树的记载,若有时,把消息带来。”智明领命而去。
方仲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与通悔大师一起耐心等候。又过了有一个时辰,那智明回到室内,向通悔大师道:“禀告师叔,通玄师伯说敝寺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虽然不知菩提树的下落,不过有那一片菩提叶,也是可以查探出此树大致方位的。”
通悔大师道:“如何可以探查此树?”
智明道:“师伯说,以此菩提叶做媒,用占卜之法便可知此树所在。”
通悔大师摇头道:“现如今又到何处寻一精通占卦卜筮之道的人?”
方仲道:“若是能找到一个精通占卦卜筮之道的人,就可以知道那菩提树的下落?”
通悔大师道:“话虽如此,但我佛门对此道向来排斥,此法洞悉先机,遭天所嫉,占卜之人往往不得善终,释门中人是绝不会去修习此道的。”
方仲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颓然落空,只得道:“大师已经尽力,晚辈不敢过多奢求。既然贵寺也不知菩提树下落,晚辈另想办法就是。”言罢便要告辞。通悔大师道:“方施主一心想找菩提树,而此树又与我佛有缘,可谓缘外之缘。但与我佛有缘之事,慈云寺必倾力相助,只要方施主能寻得精通卜筮之人,敝寺也不吝把菩提叶拿来使用,若是能求得菩提树下落,只求分享一份消息便已足够。”
这样一个条件宽厚之极,方仲想也不想便点头应允道:“晚辈若是能寻得卜筮之人,定当再来贵寺叨扰。”
当方仲从慈云寺返回山门外的马车上时,众人早就等得急不可耐,司空谅道:“方公子,你去寺里这么久,这些秃驴没有为难吗?”方仲笑道:“慈云寺里都是得道高僧,为何要和我过不去?”司空谅道:“那慈云寺和昆仑派向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往昔多曾和我神教为难,你在昆仑派闯了这般大的祸事,难保这些秃驴不会擒拿了你借花献佛。”
一旁的瑶鹰王道:“别看他佛道多有携手,毕竟分属两派,昔日我神教势大,这才不得不依为唇齿,若是有一日他一派独大时,你看他是否还如当初般相互合作。”
司空谅忙点头道:“老爷子提醒的是,小的也是这么认为的。”又对方仲道:“虽然慈云寺里的秃驴不曾为难,想来也不会帮什么忙,方公子想托庇于慈云寺只怕想得差了。”
方仲摇头道:“非是我想托庇于慈云寺,而是想打听一事,可惜连寺里神僧也不知。虽然不曾问得一个准信,却也不算白跑一趟,若是我能寻访到一位精通卜筮之道的人来,此事依然还有可为。”
司空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