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狰狞兽一仰脖,鲜血四溅的身躯甩了出去,撞倒了远处的两个道人之后才停止翻滚。众人定睛一看,那道人嘴角挂血双目圆睁,已是死了。
“方仲出手毒辣又杀同门,万不可和他讲什么师门之谊,大家齐心协力擒杀此僚,为李师兄报仇。”一个道人眼见同伴惨死,厉声大叫道。他的话音还未落,黑影一晃,围在中间的方仲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就到了此人面前。那道人大惊,剑封门户撤身后退,方仲双剑先后而至,疾如电闪,都披在对方剑身之上。那道人被方仲连劈两剑,脚步蹒跚不住后退,脸上面容殷红一片,手中宝剑更是发出一声哀鸣。他举剑一看,便见这柄祭炼多年的宝剑竟已剑刃崩裂,几乎报废。
那道人见宝剑受损,心中痛惜,但也知自己不是方仲对手,骂道:“逆徒,总有一日把你抽筋剥皮。”飞身往人丛中钻去。方仲一声冷哼,驾着狰狞兽就追。两旁的昆仑弟子纷纷涌上,无数剑气纵横,拦在方仲前面。
方仲身形有如风驰电掣一般,旁人剑光落下,除了留下一个模糊虚影之外,没有一丁点变化,而当方仲显出身形时,必有一名弟子身上血花闪现,惨叫出声。转瞬之间,就有七八位昆仑弟子命丧黄泉,都是一击毙命,更有两人乃是被狰狞兽咬破咽喉而亡。
一众昆仑弟子越打越是心惊,也不知是谁发一声喊,扭头往洞外逃跑。有人带头,众人斗志全无,纷纷夺路而走。这山洞本就狭窄,原以为会成为困住方仲的有利地形,如今却成了逃跑的障碍,只盼地方大一些才好,最好是荒山老林又或空旷无垠之处才能藏身。方仲心中满是怨愤与杀意,每见有人在自己的剑下哀嚎惨叫血花四溅,便愈加亢奋,出手毫不留情,恨不得把眼前之人一个个都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方仲叼尾急追,冲到洞门口时见一位穿紫色衣衫的女子拦路,问也不问挥剑就劈。紫色身影侧身一闪,随即手中寒光一闪,一道剑光扎向狰狞兽头颅,角度刁钻,其快无比。方仲举剑一隔,那寒光一化为二,另一道直奔自己面门。方仲吃了一惊,急忙低头躲过,刚想反击,那落空的寒光一分为三,分左右刺向自己胸口。方仲每一次遮架,对方便多一道剑光出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方仲架了七八剑后便手忙脚乱,虽有双剑竟然来不及挡。
此人出手好快!方仲发觉不对,忙一带狰狞兽往后便退,脱出对方的剑光笼罩之地,好看的小说:。离了数丈远近,这才重新细细打量对方。
眼前之人乃是个端庄淡雅的女子,紫衣长裙,长发披肩,手中平端着一柄长剑,人若芙蓉,剑如秋水,仪态万千。只是此刻的她却眉头微蹙,一双凤眼冷冷望着方仲。
方仲愕然片刻,沉声道:“你是秋师叔?”
那女子淡淡道:“你已反出师门,还认我这师叔么?”
方仲怒道:“要怪便怪那玉机子老匹夫坏事做绝,恶事做尽,弟子恨不得食其肉、浸其皮,一报此仇方休。”
那女子摇头道:“看来你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既然如此,我不忍见你再杀本门弟子,只有擒下你再说了。我的剑法只学得我师父的一点皮毛,大师姐以狠著称,出手绝不容情;二师姐最是沉稳,所学最全;三师姐剑法轻灵,以巧为长;小女子位添末座,手中剑以奇诡见胜。只要你能同时接下我一剑所化的三十六道剑气,便任你来去。”说罢,手中剑在身前一个旋转,顿时浮现出一柄柄宝剑虚影,仔细一数,正好是三十六柄宝剑,以剑柄为中心,组成一个圆形剑盾。
若在平日,方仲见到紫衣仙子出手,又有这番惊人造诣,定然不敢造次,只是今日用驭兽诀与狰狞兽心意一体,又被血气一激,早已天不怕地不怕,便是悬天真人亲来,也要打上一场才罢。方仲喝道:“你要捉便捉,我自行我事,谁敢挡我就休怪剑下无眼。”腰间羊脂葫芦一动,两道黑气飞出,往身上一扑,方仲鬼附之身顿显,一催狰狞兽再次冲了上来。
方仲挟着狂风凶猛而至,无数剑光奔流而下,紫衣仙子凛然不退,举剑相迎,在方仲一轮急攻之中有如激流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翻覆之忧,但却偏偏于惊险之处转危为安,不能伤其分毫。二人这一次交手比之刚才快了数倍,在远处围观的众人几乎无法分辨二人身影,唯见剑气纵横,三丈之内不能立足,谁也不敢上前,怕受那池鱼之殃。那洞口在二人的剑招来往之下碎石乱飞,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竟而坍塌了下来。
烟尘中两条身影从洞窟中穿透而出,在这南苑水榭凉亭之上又打在了一处。紫衣仙子的飘飘身影与方仲骑着狰狞兽的样子形成了一个绝好的反差,连同剑招也是迥然不同,每当听得一连串细密交击声连绵不绝的发出,便可见方仲不住后退,等交击声一落,方仲怒吼一声,两道一红一篮的剑光上下闪耀,又把紫衣仙子打退。那水榭之上本有许多回廊台榭,二人每落在一处交手,那一处便在剑光飞散之中化为废墟。
又是一次连绵交击声中,方仲一声闷哼,一点猩红在臂上浮现。紫衣仙子飘身落于一处湖面之上,点点波纹在脚下荡漾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