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胸中一股怨气本就无处发泄,又被陆文甫冷不丁刺了一剑,愤怒之下双目一红,仰头一声怒吼,浑身的气息顿时暴涨。姬云袖立时发觉那气息不同于平时修炼的道家真气,完全是一股陌生的阴寒之气。姬云袖被这气息一冲,往后退了几步。
陆文甫也知方仲暴怒之下随时可能取自己性命,把剑一拔,手脚并用的往周围人丛中逃去。
方仲胸口的剑创血色一显,在他周围的阴寒之气立时一阵剧烈涌动,阴风里猛然出现两条鬼影,张牙舞爪地扑向陆文甫!
陆文甫乍见鬼影扑来,举剑乱劈,那鬼影一击即散,但却从另一处显露出来,死缠着陆文甫不放。陆文甫惊得寒毛直竖,这才意识到这两条鬼魂并非方仲符法,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叫道:“是役鬼!是役鬼!”
眼见陆文甫就要被两条鬼影捉住,躲在边上旁观的周青道:“还不快去救师伯!”用力一推,顿时有个左近的昆仑弟子被周青在背后打了一掌,那弟子踉跄而出,正好横在陆文甫与两条鬼影之间。两条鬼影毫无顾忌的一扑而上,那弟子猝不及防下顿时被捉住,立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弟子的血肉迅速萎缩,如被抽干了相似,转瞬便即呜呼哀哉。
陆文甫亲见此景,指着方仲喝道:“方仲,你竟然用役鬼杀害同门!若不是我刺你一剑,都不知你是役鬼堂的人,如今真相毕露,还能瞒过了谁去!”
在方仲旁边的姬云袖实难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她震惊万分地道:“方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陆文甫道:“这还用问,他就是隐藏在本派的奸细,我记得下山之时也曾有弟子被杀,定然也是他做的!”
方仲本来只想杀了陆文甫,但那弟子自己撞出来做了个替死鬼,实非本意。如今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那役鬼的的确确是自己所放,人也是自己杀的,还有什么好反驳。方仲大声道:“一切通通都是我做的,尽管冲我来便是!”
陆文甫吐沫横飞地道:“明明就是你做的,你……你还敢嚣张!”
玉机子亲眼看到门下弟子被役鬼所害,这是证据确凿之事,由不得方仲抵赖,他沉声道:“方仲,你还不认罪,我要把你交由掌教真人发落,如敢抗拒,格杀勿论!”
当此时刻,方仲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对姬云袖缓缓地道:“姬师姐,你让开些。”
姬云袖早已呆愣在那里,听了方仲的话毫无反映,。方仲手中火光一闪,一张符纸在姬云袖头顶一落,符法呈现,姬云袖这才恍然惊醒,没等她反映过来,呼的一声响,整个人已被方仲用地遁之术给隐了。
姬云袖的消失又引起旁人的一阵惊呼,只道方仲狂性大发,连姬云袖也遭了莫名毒手。
玉机子见方仲依旧傲立当场,根本没有屈服的意思,便知不动手不能善了,他面色铁青地道:“众弟子听令,把方仲擒下!”
众多昆仑弟子一拥而上,尤以三清殿弟子为甚。无数长剑寒光闪耀,直指方仲。
方仲把围绕在身旁的父母双魂往体内一收,直接化为鬼附之相,双手齐施,无数符纸飞出,雷火交加之下,道道流星向四面八方划过。冲在前方的弟子被打了个落花流水,许多人躲闪不及,把衣衫烧着,忙不迭的拍打翻滚,整个大厅内顿时乱哄哄一团。
方仲对旁人熟视无睹,只盯着陆文甫,见他躲在群弟子身后,飞身便奔他扑去。
陆文甫一看方仲那诡异样子,心知不妙,叫道:“逆徒凶顽,诸位师兄快些出手。”几个同为文字辈弟子的道人同时上前,喝道:“不肖弟子方仲,还不束手就擒!”立刻便有四柄长剑组成一个阵势迎了上来。
方仲已顾不得这些人与自己有仇无仇,凡是挡在面前的人统统都打。他在空中单手一招,已从地上摄来一柄长剑,随即与四柄剑交缠在一起。一阵兵刃之声响过,那四个道人齐齐往后一退,再看手中剑已有一道道裂纹,四人齐齐变色道:“好凌厉的剑气!”
方仲冷哼一声,把手中也变得残破不堪的长剑用力祭出,直往陆文甫射去。一个年轻弟子不知深浅,往前一跃,举剑去挡,噗的一声,手中剑折断,连同他自己也被方仲的长剑钉着向陆文甫落去。虽然去势已衰,但那弟子哀嚎之声让参与围攻的群弟子人人都大吃一惊。
一个年长的道人看到这一幕,脱口而出道:“好雄浑的真气修为!”
那与方仲对敌的四个道人相互一打眼色,把手一摆,又有四个道人加了进来。方仲手一招,又有一柄剑到了手中。虽然自己的剑被人收去,但那掉落在地的剑尚有许多,不愁没有剑使。
玉机子此刻也无心安坐在座位上,他立起身冷冷道:“小辈弟子都退下,就让几位师侄陪那不肖弟子玩一玩。”
那些与方仲师兄弟相称的人已见识到了方仲的厉害,听了玉机子此言正是求之不得,纷纷躲到旁边去了。八个年长弟子围住方仲,四个在外围的弟子把手一放,一声轻鸣,长剑化作四道剑光盘旋在头顶,另四个道人各自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