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来到北斗治治所那座高楼,进了大门,在大厅之中见到钱文义,除了马武在座外并无旁人在此。钱文义待方仲施礼过后,说道:“为师一去多日,你没有给大祭酒添什么麻烦吧?”
方仲道:“徒儿不敢,多承大祭酒和天师道众门人的照顾,这几日清闲的很。”他没有说陷入丰都神宫之事,乃是大祭酒预先吩咐过的。
马武适时插嘴道:“钱道友放心,此地并无大事发生,倒是你这一去多日,可有探听到什么讯息没有?”
钱文义道:“确实是耽搁了些时候,在下一回北斗治便把小徒唤来,便是为了此事。”
马武道:“这事还与方小友有什么关系不成?”
钱文义道:“有是有一些,也非全部都是如此,主要还是关乎我昆仑。”
马武道:“既然是你门内之事,那就不关我这老头什么事了,你们且在这里聊着,老夫到外面去处理门内杂务,不相陪了。”马武向着二人拱了拱手,便即出厅而去,只留下钱文义与方仲二人。
待马武一走,钱文义道:“为师去了一趟青城山,打听到了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要听哪一件?”
方仲道:“都与弟子有关么?”
钱文义摇头道:“不是,只有一件与你有关。”
方仲沮丧道:“与弟子有关的多半是坏事,而另一件与我无关的事定然是好事。”
钱文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回你却错了。”
方仲奇道:“难道我有什么好事了?”
钱文义笑道:“人人都有旦夕祸福,你也不会例外,总不能倒一辈子霉运。这一次我去了青城山,原本是想写一封书信送回玉虚宫,谁知刚到那里便听得一件大事。周师叔与玄春子师叔败亡之事已然传遍天下,掌教真人已经知悉,特意派下天玄宫弟子下山相助。”
方仲道:“天玄宫的弟子也下山了?”
钱文义点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玉虚宫内委实派不出更多的弟子来了,这次率领天玄宫女弟子下山的不是续任宫主的二弟子无念,而是大弟子青衣仙子。这位冷仙子你也见过的,处事严厉,不讲人情,连我也要让她三分。”
天玄宫有四大仙子之称的人物,乃是按服色而分的青、红、白、紫四人,其中的白衣仙子已与巴文吉去了极西的雪域之地,如今只有三大仙子,而红服仙子沈玉清已出家做了道姑,续任宫主之职,好看的小说:。
方仲道:“就算冷师伯率领着天玄宫弟子下山相助,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钱文义笑道:“怎么没有,因为在让天玄宫弟子下山的法旨之中,特意提起了你,说你不畏强敌,屡建奇功,各门人弟子当以你为榜样,振我昆仑门派声威。”
方仲惊喜地道:“掌教真人真的这么说么?”
钱文义道:“为师还来骗你不成,不止如此,掌教真人还颁下另一道法旨,着玉机子师叔统领各路同道,法旨之中也同样赞扬了你一番,并令师叔招你过去,另有重任委派。”
方仲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悬天真人有意无意的防范,只要不是个木头人便能感觉得到,一向是惩罚多于勉励,怎么这一次变了性子,反而夸奖起自己来。
钱文义见方仲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笑道:“初时在青城派那里听到此事,我也与你一般,有些不敢相信,但后来亲自收到冷师姐的隔空传信,才知这事是真的。冷师姐绝非信口开河之人,她说有那便一定有。为师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掌教真人的良苦用心,这法旨之中所说的事就合情合理了。”
方仲道:“弟子还是觉得难以尽信。”
钱文义道:“自从周师叔与玄春子师叔败亡之事传出,我昆仑定然声威大跌,当此时刻,岂能不竭力鼓舞士气,团结众多同道之人。掌教真人能够广开言路,不怪罪于你我,这便是他不得不去做的理由。你说此事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好事一件,亏我还一直为你提心吊胆,想着怎样向掌教真人解释去呢。”
方仲到此方信这消息的确是真的。
钱文义接着道:“至于另一件坏事,就不关你我之事了,而是那华阳门的岳光祖终于把洛水城给丢了。”
“洛水城丢了?”
“不错,听闻此城经过一番剧烈争夺,那岳光祖一人就阻挡了魔教无数高手的追杀,才保得其余同道安然逃出魔掌,如今许多人都诚心佩服于他,声望扶摇直上,已不弱于掌教真人了。掌教真人此时派出玉机子师叔,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如此,门下弟子之中就再也寻不到能够力压岳光祖一筹的耆宿。”
方仲点了点头,又问道:“掌教真人并不知我等在天师道这里,若玉机子师叔祖要来找我,又上哪里去寻?”
钱文义道:“我从青城山回来时,就已考虑到此事,预先留下书信,说出了所在之地。若是为师所料不差,或许不几日就有人来了。到时,我们便离开这北斗治。”
方仲道:“又往哪里去?”
钱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