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不敢再在这丰都城中逗留,直接沿着荒芜街道奔至城门处。那两片石门早已关闭,也不知是原来如此,还是后来有人合上,童广用力一推,那城门便即轰隆隆的敞开来。莫岚当先一步迈出,只觉风清气爽,说不出的舒畅,大笑道:“终于出来了,哈哈哈,或许我们几个是几百年来唯一活着走出丰都神宫之人。”
笑声未落,远处一声冷哼,一个威严的声音道:“老夫早已说过,这丰都城不能乱闯,你们为何不听!”
出城的四人定睛一看,只见城外旷地中,一行人或坐或站,见到四人出现,全都露出惊喜之色。当先说话的,正是天师道大祭酒马武。
赵升满脸愧色道:“大祭酒,对不住之至,弟子无能,也落入那丰都神宫之中。”
马武虽然是大祭酒,但是赵升乃张道陵的嫡传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好多加责罚,只是怒气冲冲地道:“身为天师道弟子,不守清规戒律,我也不来罚你,只是回去之后告之天师发落。”
赵升诺诺而退。
另有一个娇俏女子在马武身后惊喜地道:“仲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听马大祭酒说,凡是落入里面的人没一个回得来的,可吓死小兰了。”
方仲一看,正是小兰,她一脸的疲色,似乎已在此地等候了许久,但眼中却满是欢喜之色。方仲道:“烦劳兰妹挂心,我不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么。”
小兰道:“还说安然无恙,你看全身都落成了什么样子,不知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一个小叫化。”说道这里,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方仲全身确实有些狼狈,那一身的衣裳破破烂烂,四处透风,早已不成样子。当时被阴长生附身,其后连番恶战,特别是被那万子春的绝弦音近身轰击,能够留得命在已是万幸。
方仲不好意思地说道:“里面遇到些异事,这才搞到这幅模样。兰妹与大祭酒怎么也在城外?”
小兰道:“是大祭酒发觉你们不在,左右寻获不得,这才想到你们定然是到了这里来。故此上在这里等候,已然过去一天一夜了。”
方仲愕然道:“我记得进去没多久,怎么就已是一天?”
一旁的大祭酒插口道:“那丰都神宫自成一片天地,座落于阴阳界中,无伦是多短时候,这一进一出便是一天。”
方仲道:“原来如此。大祭酒难道也进去过?”
马武摇头道:“老夫可没这个胆子,乃是看了巫鬼道留下来的记载,才知有这些奇妙之处。你们能够活着出来,已是命大。此地说话不便,还是回北斗治再详谈吧。”
一行人在马武带领下,离开丰都古城,回返北斗治。四人失踪之事早已人尽皆知,连郑元洪、侯鑫等人也异常关心,虽然未在城外等候,但一个个也不时派人前去探视,听闻人又出现了,顿时放下牵挂之心,都到北斗治门前迎接。小兰先一步回方仲住所,取了一套干净衣服给方仲换上,赵升、莫岚等人也多梳洗一遍,这才在大厅内落座。
方仲见在座之人谁都不缺,唯独不见了师父钱文义,向马武道:“大祭酒,不知晚辈的师父去了哪里?”
马武道:“钱道友写了封书信,说是要寄回昆仑山去,好看的小说:。我这里与外界并无来往,互通消息不便,他便亲自送往青城山去了。”
方仲道:“青城山离这里多远?”
马武道:“不远不近,以钱道友的脚程或许要七天,若是飞剑来去,或许两三日便回了。”
方仲点了点头,钱文义特意赶去青城山,自然是因为青城山与昆仑的关系较好,消息来往也十分灵便,但是写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向门派解释一二,免得被人误会结交奸邪。马武接着道:“你失踪之事他还未知,等他回来也不必与他提起,免得说你的不是。”
方仲道:“多谢大祭酒好意。”
马武道:“非是我替你着想,而是看到你们安然而出,连老夫也感到万分惊奇。如今就由你们口述一遍,且让老夫听听,这荒废已久的丰都神宫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方仲当下把无心落入那阴阳界的事说了一遍,他说到被阴长生所擒,要附身夺舍时,在座的许多人都惊讶出声。马武面色难看,喃喃道:“原来是他!”其后的许多事,方仲便不知了,等他醒来,已然遇上了那天宁子。赵升插口道:“这中间的事,我倒是可以叙述一二。”他从自己为了解救方仲而误召阴长生之事说起,直到万子春、印光和尚拼死反击,而自己受到池鱼之殃,被琴音震昏结束。其间莫岚与童广也把自己所遇之事穿插进来,整个事便基本上说得差不多了。
众人全都凝神倾听,无人乱发一语。这丰都神宫之内所留下的几人,随便一个出来,放到当今世上,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想不到他们坐困于内数百年,一朝全部消亡,真是世事无常。
直到方仲把最后那老者的事说完,众人才发出一声轻叹。马武道:“真是意想不到,我马武自以为活得长久,见识颇广,今日听闻此事,才知不过是井底之蛙。那阴长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