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空虽然跑了,但却留下一头兕牛没有来得及拉走。此兽灵智不高,但却胜在力大无穷而且皮糙肉厚,被瑶鹰王拿它替换了马车前的驮马,让一辆平凡无比的马车成了世上罕有的牛车,司马明空若知自己的坐骑被这样处置,只怕要气的吐血。兕牛的体型与车子比起来简直不成比例,宛如大象后面牵着一只老鼠,瑶鹰王也不坐在驾位之上,直接骑在兕牛背上,登高望远,十分舒畅。金菊花把白泽让给了钱文义骑坐,自己与小兰有时在车厢里头,有时便到兕牛背上看看连路风景,一路上倒也不嫌寂寞。
一连数日奔驰,离着洛水城愈远,加之小心谨慎,终于再无事情发生,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是每当想起这么多人没有折损在魔教的手里,却被同道中人一番好杀,便觉心情郁闷不已。钱文义一路极少说话,总是心事重重模样,金菊花几番相劝不过换来一顿白眼,便也懒得说他了。这日艳阳高照,金菊花坐在兕牛背上,手举一张大大的翠绿荷叶遮挡阳光,望见远处群山中露出飞檐一角,喜道:“快看,前面有人家,不知是寺庙还是尼姑庵?”
蜀地多山,众人早就走得乏了,听金菊花一说,纷纷举目观看,可是他们不如金菊花坐在兕牛背上看得高远,并未瞧见什么模样,直到又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不知名村落。或许里面隐居着大富之家,周围房屋修葺的颇有气象,更在山水之间搭建了许多的凉亭,以供人歇息赏玩。金菊花看到的便是凉亭一角。
此地与群山融为一体,鸟唱蝉鸣,毫无红尘俗世间的烟火之气,看上去分外温馨和谐。
众人感慨一番,便奔这数座凉亭而来,到了近前发现这凉亭里早已有人,。郑元洪道:“且在这里歇一歇,我去问一问路,看这里是什么所在?”他从白角犀牛上落下来,迈步走入凉亭。这凉亭颇大,除了四周石砌围栏之外,还有当中好大一座石台,石台之上更是画着一个八卦图形。郑元洪喜道:“这里人居然向道,可算遇着自己人了。”只是此刻这石台却被人纵横划了十几条线,当作了一个棋盘,正有二人各持黑白二子在那里对垒。二人身后各有一人站在一旁,其中一个膀阔腰圆,十分的魁梧,可惜断了一只右手,背后背着一口青铜巨钟。他所站的前方是一个英俊青年,腰间悬挂着一根长箫。另一边与之垒棋的也是一个青年,身披道袍,长得面如傅粉,颇有几分灵气;在他身后更是一个满面红光的健硕老者,大袖长袍,手举一只大茶壶,笑眯眯看着棋局。
腰悬长箫的青年皱着眉头似乎局面不佳,感到难以落子,而另一边那俊美青年则面色平静,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郑元洪打个稽首,说道:“不好意思,打搅各位雅兴了。”郑元洪因为看到这里有一个八卦图,另一人更是身穿道袍,便用道家之礼问询。对垒二人对郑元洪熟视无睹,只有那老者笑着道:“来者是客,不需多礼,阁下可是道门中人?”
郑元洪道:“正是,莫非道友也是么?”
那老者摇头道:“不是,老夫与道门向无来往。不知阁下是谁,到此地何干?”
郑元洪道:“在下郑元洪,执掌白石山门主一职,路经此地,不过是寻一个歇脚的地方。”
那老者听了倒也罢了,另一边那个愁眉不展的青年一听说是白石山,扭头道:“白石山?那不是道家自夸的七十二福地之一么,怎么来了这里?莫非与神教为敌,大败亏输,逃了来的?”郑元洪听得他说了一个神教,除非是魔教中人,不然不会这样称呼,难道这几个人都是魔教的人。郑元洪顿时变色道:“你说什么?”把手一招,长剑已抓在了手里。
那老者忙道:“原来是郑门主,请不要误会。此地非是争斗之所,且把剑放下,这里无人与你为敌。”
郑元洪将信将疑,怕一人动手要吃亏,疾步退出凉亭,招呼众人前来。郑元洪前去问路时众人早已留意,见有变化,连忙涌上前去。凉亭里四人再也无心下棋,那穿道袍的傅粉青年抬手轻轻一拂,说道:“劫数太多,生死相依,不如和了吧。”把棋局打散。与之对垒的青年愁眉一展,拱手道:“赵兄好器量,在下佩服。”这才起身面对着来到凉亭前面的众人。
两群人一打量对方,都不禁‘咦’的一声轻嘘。郑元洪这边是两人发出,而凉亭四人却都露出讶异之色。钱文义与方仲走出人群,一个道:“原来是马大祭酒,真是幸会。”另一个道:“莫兄,童大哥,你们怎会在这里?”
对面四人一个是天师道的马武马大祭酒,那傅粉青年是张道陵的二弟子赵升,另两个却是邀月堂里的莫岚与童大哥。马武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玉虚宫的钱道友。”郑元洪与侯鑫等人见他们俱都相识,忙把出鞘的剑都收了回去。钱文义道:“大祭酒,此地是何所在,莫非已离鹤鸣山不远?”
马武道:“此去离鹤鸣山远的很呢。”
钱文义道:“在下也觉得路途不对,故此才有疑问。既然离着鹤鸣山还远,那大祭酒又怎会出现在此地?”
马武笑道:“钱道友有所不知,我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