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鹰王的性子十分刚烈,在地上左足一扫,把刺他一刀的乞烈给撂翻。蚩浑怒道:“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要,又伤起自己人来,留你作甚!”挥刀就剁,实是下了死手。
方仲本来以为自己受那么多人围攻,只怕要糟,能不能逃回还是未知之数,谁知道那瑶鹰王竟然帮起自己来,当真意想不到。那瑶鹰王就如一个无亲无故的独行客,虽然本事高强,却与谁都不对,不但见到道门中人要杀,就是他一教之人也要杀,难怪会关在囚牢之中。可要说他不通人情,又何必帮着方仲,大可先看着他落于人手,然后再乱杀一气。
方仲此时离着蚩浑等人也有七八丈的距离,被瑶鹰王一搅和,逃走该当不是难事,他回头一望,正好见到蚩浑挥刀要杀瑶鹰王。那瑶鹰王双目圆睁,也正望向方仲,干裂的嘴角一咧,居然冲着他笑了笑。那一笑已然超脱生死,万物不索于怀,眼中已无任何仇恨与怨怼。
人在死前总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有些人死时不悔,做鬼也要害人,有些人死时大彻大悟,一生成败在脑中如过眼云烟一晃而过,就此看穿人生真谛,不复他求。那瑶鹰王显然便是后者,他已放弃了挣扎,唯有一笑视人。
方仲心怀触动,他本不是残忍之人,眼见瑶鹰王命在顷刻,不管如何,都是他助了一臂之力,自己方能脱困。再者若不是自己把他带到蚩浑与化鬼王跟前,以瑶鹰王的本事,在人丛中大杀一通,然后借乱遁走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算,倒是自己把他逼入了绝地。眼见蚩浑的刀就要落下,方仲掌心一抬,一道霹雳打出!
蚩浑一点都没防备到方仲会打个雷咒来伤自己,等得刀光落下时,已然及体,顿时手麻脚软,往旁跌倒。那刀失了准头,斩在瑶鹰王脑袋一侧。蚩浑自遇着方仲以来被他打过两会,第一次是追逐何盈时方仲解围,一道雷咒打来却被他架住,只是略有麻感,但这一回却实实在在的被伤到了。方仲修成鬼化之术后法力大进,比之前次更加厉害,直接把他劈倒。
蚩浑前胸焦黑一片都露出肉来,倒地之后想翻身站起,可是酸麻难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却站不住,噗通一声,又摔在了地上,连头上戴着的一顶模样古怪的皮帽都滚落一旁。在旁边的乞开忙上前扶他起来。蚩浑面红耳赤,心知这脸面丢得大了,对方仲恨得牙痒痒,他推开乞开,大骂道:“小畜生,有种便不要走。”
方仲一击中的,怕化鬼王追来,催着狰狞兽跑开几步,听了蚩浑之言,回头道:“他是你们的人,怎么你又要杀他?”
蚩浑道:“真是好笑,你闲事实在管得太多,莫说杀他,便是再杀几个自己人,也轮不到你来说话。”
在地上躺着的瑶鹰王大笑道:“哈哈哈,真是世事无常,我瑶鹰王居然落到要一个道门的小辈垂怜,蚩浑,你快快一刀把我杀了,我受不得这等窝囊气。”
蚩浑冷笑道:“瑶鹰王,你若求死就偏偏不给你死。”又抬头对方仲道:“小畜生,你若不想看他遭受折磨,那也容易的很,我们也不以大欺小,你也不要逃走,大家公公平平打一场,你只要胜了,就算把他丢了给你也可以。”
方仲道:“我要他何用?”
蚩浑道:“就算你没用,想来旁人定然不会这么说。他杀了你们这么多人,恨他的人一定不少,你把他捉了回去,交给他们,为死去的同门报仇,砍头挖心,任意施为,岂不快哉。”
被瑶鹰王所杀的都是青城派的人,方仲心道自己就算拿了这瑶鹰王,也不见得会交给他们,摇头道:“不必了,还是你们自己放了他,由得他自生自灭罢。”方仲转头欲走,那蚩浑见说不动方仲,轮起刀来,对着瑶鹰王的左手劈去,唰的一声,一条臂膀砍落,。瑶鹰王疼得大吼一声,差些晕去。
方仲眼光一扫,见到如此惨象,眉毛一跳,勃然变色。那蚩浑冷笑着道:“你走!我再砍他一条手臂。”
方仲怒火渐起,怒道:“阁下未免过份,我与他又非朋友,你怎么能拿他胁迫于我。”
蚩浑道:“你们不是自诩正道中人么,岂能无视旁人生死?”
方仲怒道:“可是他非我正道中人。”
蚩浑道:“这样说来还是与你无关了,那我杀他关你何事。”又举起刀来,这一次却对准了瑶鹰王右手。方仲一张手,掌心中雷光一闪,又一个霹雳打来。一旁的化鬼王冷哼一声,把钩镰刀一隔,电光闪烁,在刀上缠绕了片刻便即消散。蚩浑已然留了意,见化鬼王出手挡住,那一刀再无犹豫,刀光一闪,便把右手砍去。
瑶鹰王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一条命已是死多活少。
蚩浑道:“还有两条鹰足不曾砍去,等我两刀下来,你就是改了主意也晚了。”
方仲恨意填胸,冷冷道:“好,我就等你来战,不管输赢,不得再折磨人。”
蚩浑笑道:“这就对了,早点如此岂不是好。”回头对那燧人氏的头领道:“祝芈,你给我去把那小畜生烧成灰烬。”那燧人氏的祝芈手持一根铁杵,上面画着数只乌鸦身披一件红色羽衣,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