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底下一声悲嘶,一片血光闪过,那斑点驹被雷鹏扫作两段,两片尸身翻滚着直飞出数丈远,这才噗通一声砸在地,大片的血迹污秽了尘土,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杜文霖在空中一声冷笑,“杀我一驹,取你一命,也算两相抵过!”身形如流星坠下,那宝剑化作一片白光,白光汹涌如云海翻腾,降临在雷鹏头顶。
无数的剑光化作甘雨,迅疾洒落!正是昆仑剑法中的翻云覆雨诀。这一招方仲也使过数次,但要熟练之间,却还比不得杜文霖如此挥洒自如。
周公望眼见杜文霖的剑光把雷鹏罩住,喜道:“好,这一下那贼子定然脱身不得,岳真人,你我那杜师侄的剑法可还使得么?”
岳光祖淡淡一笑道:“是好剑法,不过在本座来,似乎还火候不到。”
周公望心中一凛,心道这岳光祖的眼光好毒,点头道:“确实如此,我那弟子若是能把丈二方圆收拢为三尺之地,做到有的放矢,以翻云覆雨之利,只要一被罩住,定让贼子难逃此厄。”周公望自己施展翻云覆雨诀时确实可以把剑光收拢到三尺,以丈二方圆的剑光集于三尺之地,并且剑剑点到,狂风骤雨般急攻之下,无人能挫其缨,那是翻云覆雨诀运用到极致才有的造诣,杜文霖显然还未有此修为。
杜文霖的剑光展开,其笼罩的范围极广,无数甘雨洒落,虽然大半落在了空处,但其声势比之周公望所的有的放矢却要惊心动魄许多。旁人只见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剑光,若是人处其中,实难相信如何抵御这铺天盖地的倾洒。
杜文霖一套翻云覆雨诀堪堪将完,却面『露』焦躁,左手聚气,五指箕张,大喝一声,一掌往下拍落!这剑中夹掌似威猛,却见下方五根闪亮的尖爪从消散的云霞之中探出,正好扎在杜文霖的手掌之。杜文霖大叫一声,翻身往后跃去。
此时大家才清楚,那雷鹏的蟒鞭变化的极长,一圈圈的围绕在下左右,杜文霖打中在他身的剑光尽都被此鞭挡下。杜文霖眼见无功,着急之下便想再补一掌,却被雷鹏铁虎爪一下扎伤了手掌。雷鹏一招得手,一声长笑,环绕的长鞭灵『性』般飞出,追着杜文霖倒飞的身影,后发先至,啪的一声脆响,打在他后背之。杜文霖口碰鲜血,从空中掉落下来。
雷鹏对着倒地的杜文霖喝道:“放你回去,叫那周匹夫来,!”
杜文霖面『色』惨白,往周公望处了一眼,只见周公望面如寒霜,而那华阳门的岳光祖却冲着自己点了点头,也不知这意思是他早就有先见之明,料得自己打不过雷鹏,还是自己已然尽力,输了也无可厚非。杜文霖想起周公望先前之言,心中绝望,挣扎着站起,凄然道:“是我杜某技不如人,既然玷污了本派的名头,唯有一死方能洗清。”横过宝剑,在项下一抹,顿时血溅三尺,随后仰面而倒。
雷鹏也是一怔,想不到这杜文霖如此刚烈,打斗不胜便即自刎而亡,心下倒也有些佩服他的为人。
周公望身后一帮昆仑弟子尽相变『色』,抢出七人来,把杜文霖的尸身扶了回去。
雷鹏大喝道:“老匹夫,周皓首,尽让手下弟子过来送死,你自己如何不来?”
周公望怒气涌,便想亲自出马杀了这个雷鹏。身后又有数人道:“我去替杜师弟报仇!”“我去!”数人同时想出去应战。周公望回头一扫,见是余文化、卫道子几个长门弟子,都是文字辈中杰出之辈。周公望心道那雷鹏去五大三粗,没想到手底下确实了得,杜文霖之所以失手,还是自己轻觑了对方,就算余文化等人出手,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胜过此人。但若自己出马,却也有**份,正在衡量进退之时,又有一人道:“周师叔,弟子有事禀告。”
那话之人正是从城头赶来的钱文义。钱文义虽然拜卢公礼为师,但剑术修为实非所长,论真实本事还不如杜文霖。周公望只道他也是来请战的,没好气道:“不许!”
钱文义愕然道:“不许?为什么?”
周公望也不知他想什么,只是道:“不许便是不许,钱师侄勇气虽佳,却有些不知进退。”
钱文义急道:“弟子从城来,刚听得一个要紧消息,原来此地已然打过一场……”华阳门的岳光祖『插』口道:“刚才那一场,杜文霖杜道友已然阵亡,你现在才知么?”
钱文义虽然话被他打断,但还是听清了言语,闻知杜文霖死了,吃了一惊道:“杜师兄死了。”原来他从城下来,被人群阻隔,并未见到方才一战的实情。
岳光祖道:“周高贤,在下自与昆仑结盟以来一直不曾出手,今日便要班门弄斧,在人前献丑。”
周公望正为何人出战烦心,听了岳光祖之言,喜道:“岳真人愿意出手?”
岳光祖含笑点头道:“虽然本座本领低微,若有周高贤为鄙人掠阵的话,自信还可接得下旁人的一二挑衅。”
周公望道:“好,老夫便亲自为真人掠阵,真人如何杀敌。”
岳光祖轻轻一带墨麒麟,颇为悠闲的往雷鹏迎去,浑身竟然不带一点杀伐之气。周公望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