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既然知道此人对铸剑极感兴趣,与人相交不如投其所好,便道:“在下正是对此道一窍不通,却又仰慕不已,才要向阁下请教。”那青年道:“请教不敢当,你请我们吃一顿水酒的话,不定可以指点你几句。”方仲身边没什么银两,那一伙人少一百来个,真要请他们吃一顿水酒,不把家底掏空了才怪,倒不是可惜这一点银子,万一不够付酒钱难道去吃霸王餐。方仲面露难色,那人一,却笑了出来,道:“你这人居然把我的话当真了,谁要吃你的,样子你也没有什么盘缠,不过就冲你有这个心,承你的情,我请你罢。”
此人好恶之态表露无疑,刚才方仲若是直请不起,他扭头就走,方仲一犹豫,他就觉得此人还是有那么一点诚意。方仲摇头道:“这怎么敢当”那人道:“什么敢不敢当的,萍水相逢就是有缘,你来也罢不来也罢,我在马车那里等你。”完,回身往车队走去。
方仲见他如此干脆,自己若还是瞻前顾后,必然被他瞧,索性跟着他与这些人会一会,难不成还来打劫自己。
车队中的人早把翻倒的货物放好,另有来人跑到远处砍了不少木材,在河边堆起了数个柴垛,然后一个火把往里一扔,顿时燃起数个篝火,那些人或从车拿肉,或从马背取酒,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吆五喝六的大吃起来。那青年也如这些人一般,朝地一坐,指着旁边的空地对方仲道:“就坐这吧。”随即从旁人手中接过一皮囊酒朝方仲丢过来。方仲接酒在手,问道:“天色将晚,你们却在这里生火喝酒,不怕错过了宿头。”那青年笑道:“错过什么宿头?我们就打算着在此留宿过夜,怎么会错过了。倒是兄弟你问的话有些可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寻哪门子宿头,倒不如自己解决,才不会老么子烦人。”
方仲恍然,怪不得这些人砍柴生火,其实早就在为留宿此地做准备。
那青年旁边过来一个老者,面色黝黑,两手都是红色斑点,去就像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一样,他走到青年旁边坐下,冲着方仲道:“这位兄弟的灵宠非比寻常,不知是怎么异种,。”方仲的狰狞兽之名也是从静逸那里听来的,而且颇为不雅,故此他自己也从来不这是狰狞兽,时还它像条大狗,如今已如驽马一般的高大,寻遍天下可没有这么大的狗来,这谎便撒不下去,听老者问起,只得道:“确实是条异种,不过他的声名却不好听,老丈问起,请恕晚辈藏拙,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老者笑道:“无妨,兄弟不必然也有为难之处,不过你有此兽相伴,必然也是师门之中多受青睐之辈,不知你师从何门?”
这一问倒不用自己隐藏什么,方仲老实回道:“在下是昆仑弟子。”
方仲一是昆仑弟子,围着篝火喝酒的这些人都是一怔,那老者眼露精光,问道:“昆仑弟子?听昆仑之中也分各堂各殿,不知你是何处弟子?”
方仲笑道:“老丈倒也晓得,莫非认识我昆仑门中高贤?在下如今在玉虚宫内学艺,不知老丈认识哪一位门人。”
那老者仰头笑道:“认倒是认识一些,不过不是很熟,起来你也不一定知道。兄弟居然是玉虚宫弟子,果然前途不可限量,怪不得能身骑异兽。听这昆仑山有四匹镇山异兽,莫非这便是其一。”
方仲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镇山异兽,再我也不知道这昆仑山还有四匹镇山异兽,老丈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者又了一眼方仲,似乎是想方仲有没撒谎,见方仲面色平静,便道:“我也是道听途而已,兄弟若没有,那便是没有了,你是玉虚宫弟子,难道还会骗我这个半条命入了棺材的老头么。今日与兄弟一见如故,来,喝酒。”把手中皮囊一举,仰脖喝了一口。
方仲也学他模样举皮囊喝了一口,只觉入嘴辛辣,如刀子入腹,酒意涌,一张脸顿时红了,赞道:“好厉害的酒。”旁边的青年道:“这酒当然厉害了,是不是如刀子入口,初时辛辣难熬,过后才觉得痛快非常。”方仲点头道:“确实如此。”青年道:“这酒就叫做刀子酒,你知道为什么是这种称呼吗,只因这酿酒的水是经过千刀万剑浸淬过的,喝的多了,人也会有一股不惧杀伐的刀剑之气。这可是本堂独有,别地无处可寻。”
方仲听他了一个堂字,问道:“不知兄台府何处,这刀子酒也只有时常打造刀剑的地方才有可能酿造成功,这一点,倒与在下昔日在另一处喝的酒有异曲同工之妙。”方仲回忆起当初在邀月堂时喝过的一种酒,也是因材取物,用竹炭浸泡过,清洌无比又有一股淡淡竹香。
那青年无意之中漏了嘴,顿时愕然不语,旁边的老者急忙插话道:“店以打铁为业,当然的是薪火堂了,那里烟熏火燎锻造刀剑,需用等水冷却,这无数刀剑沉浸过的水就从那里来的,故此这是本堂独有。”
方仲道:“果真奇妙,无论何时何地,这天地之气无处不在,身旁之物稍加利用,便是得天独厚之资。人天道难求,只是大而观之,若能见微知著,则处处都是天道,天道运而无所积便是这个道理罢。”
那青年把眼一翻,仰头道:“道家那一套我不懂,也不想去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