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虚宫出来之后,众多弟子纷纷回去准备,钱文义拉住方仲,语重心长道:“我不在你身边时,一切心为。虽然多多历练对修行有益,那也要有命回来才好。”方仲道:“弟子晓得,况且掌教真人也此去是个安稳所在,不会有事,师父请放宽心。”钱文义听他一句师父出口,心中一阵难过,垂头道:“路远行不管是祭剑或者遁术,消耗法力甚多,万一遇敌而法力不续便分危险,不妨携带一二坐骑代劳。我和三清殿长平子师叔一声,让他到骑兽棚里送你一骑普通飞禽或者走兽,要省力许多。”
钱文义想让方仲领一坐骑已是天大面子了,普通弟子,谁人能够有这好处,好在方仲是一人前行,稍微徇一点私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人家都是一伙,可以相互照应。
方仲谢过之后,钱文义又送了一瓶七叶银芝散,然后才返回自己房内收拾起来。虽然东西不多,但是身背的两柄宝剑,一柄火红色,一柄青白色,颇有些引人注目。把羊脂葫芦带好后,方仲便奔铸剑堂来,一问才知柳一眉早已被派遣下山,整个铸剑堂只留下数弟子留守。
方仲在剑房寻到普玄、定观和赖皮张,诉自己即将下山之事。
普玄道:“你既然下山,不如我们随你一起去。”定观道:“师兄,你还当自己是自由之身,你我如今都在这里落脚,兼且当差,哪有走就走的道理,好看的小说:。”普玄道:“我也去斩妖除魔,光大道门,当初真德师兄不就有如此宏愿,如今弟完成他的遗愿,有什么不可以。”一旁的赖皮张撇嘴道:“也不照照镜子去,就你这样子,不被人扒皮抽骨才怪。这点本事,打得过谁?”普玄骂道:“你个懒货,要不是在方仲面,早把你打个屁滚尿流。我自与方仲同去,关你甚事,你欠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还来。”把手一伸,又向赖皮张讨要起早已失窃的银子和符法来。方仲笑道:“道长别和我大哥一般见识,你们留在山安全许多,就不用跟着弟子涉险了,我还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把普玄拉到一旁。普玄道:“仲儿有何事要跟我?”方仲轻声道:“那天字诀已还到弟子手中了。”普玄一怔,回头一眼赖皮张,道:“我便知是他拿的,这个混蛋还算识相,一样给你,何必要多此一举,害我数宿未睡,捉弄人也不是这般捉弄法。”方仲沉吟道:“不是这样简单。师父,自从你们来后,可有什么人老是盯着你们没有。”
普玄何等的脑筋,悚然一惊道:“你是,即便咱把天字诀交去了,还是有人在打咱们的主意。坏了坏了,只有千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迟早被人摸了老底。这里又留不得了,还得走。”回头对定观道:“师弟,收拾行李,我们下山替人风水去。”定观抱怨道:“师兄,你又发羊癫疯,生了个猴子屁股,半点不得消停,刚安稳下来就又要走。”赖皮张突然插话,笑嘻嘻道:“你走了,可莫想我还你银子,正是无银三百两,贫道不曾偷!”
赖皮张似乎的是偷了普玄还俗轧姘头银子的事,可在普玄耳中却又一语惊醒梦中人,忙对定观道:“且慢,师兄开个玩笑,我们不走了。”定观挠头抱怨道:“迟早被你弄出毛病来。”
普玄向赖皮张的眼光也带了一丝意味高深的样子,对赖皮张道:“好个无银三百两,张道人,这银子不用你还了,算我请你的。”又转头对方仲道:“你既然提醒于我,我留心在意便是。你这次下山或许有什么危险,我别的东西没有,笔墨朱砂符纸有一些,便送了给你。”方仲千恩万谢之后又与赖皮张和定观辞别。
次下山时,为了掩人耳目,卢公礼带着方仲等是从麒麟崖直接用土遁下山,这次是奉派下山,自然要光明正大。方仲经过三清殿时,早有弟子告知了长平子。长平子已得了钱文义的吩咐,况且他与方仲也算相熟,当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方仲来骑兽棚见到两个胡姓道人,明来意,二道连忙巴结道:“早就方兄弟是人之人,一般弟子谁能享受如此殊荣。”不过旋又指着空了大半的兽栏可惜地道:“很多兽栏已经空了,除了早有所属的,还剩下不多几只麋鹿驼马雁鹤,都是凡品货色,方兄弟来的太晚,只怕不大中意。不如道替你挑一个大雁,虽然不是很神骏,至少也是飞禽,比之地跑的总要好一些。”
方仲摇头道:“我不用这些。”自顾来到狰狞兽关押的兽栏旁。关押狰狞兽的地方左右俱是空的兽栏,倒不是被其他弟子挑走了,而是本来养在狰狞兽两旁的骑兽都形销骨立,一刻不得安宁,不得已,只能牵到别处去,故此空出来许多。不过这样一来,知道这里头还关押着这样一只凶物的人也不多,偶尔到也不识,这才安稳到现在。
二道之一的胡览惊讶道:“你要用它,只怕这东西脾气暴躁,颠得厉害,坐不得。”
方仲笑道:“谁坐不得,它不比飞禽行的慢,不过我也不是拿它当坐骑,就只让它随我下山。”
“反正都是道兄的事,你怎么样就怎样,我此兽光秃秃的不如再加个鞍桥,也让人知道这是驯养的,不然出去人人当个野兽就不好了。”
方仲一想也是,点头道:“那就听二位道友的,加一副鞍桥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