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523|h:358|a:c]]]方仲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常自己想去而不可得,这一回不用求恳,居然就有人来带你去,无疑是喜从天降。方仲脸露喜色道:“原来是去天师道,那里确实有弟子认识的两个熟人在彼,许久未见,也不知过得怎样。只是那天师道里面的人,弟子却不认得一个,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卢公礼道:“不妨,只是前去探望一番,用不着太多人脉交情,况且以你的卑微辈份,老夫又岂能真的借重于你。”
钱文义自听得卢公礼说要去天师道,他却不像方仲一般欢喜,只是沉默不言,心里另有打算:“师父无缘无故要去天师道做什么,况且又要带上方仲,莫非自昆仑下山时他就已经存了如此打算!?”钱文义想得深远,也就察觉此事不是那么简单,自己曾在八宝天光楼内听掌教真人说起过一些往事,那空留白卷符法失传之事就和天师道有些关联,莫非就是想到天师道这里寻访回来?卢公礼见钱文义不语,问道:“文义还有什么话说没有?”钱文义连忙回道:“弟子觉得……那天师道与我昆仑素无来往,就此前去,是否有些贸然。”卢公礼道:“他一介地方小派,声望不出蜀地,我堂堂昆仑肯屈节下交,这是莫大恩宠,只有欢喜之理又何来贸然之说。你不必多虑了,去了之后自见分明。”钱文义只得道:“一切有恩师做主,文义但听吩咐。”卢公礼道:“那就在今日歇过之后,你我三人,取道天师道去。”钱文义和方仲应声说是,退出房去。
三清殿弟子和天玄宫弟子已然收拾妥当,陆文甫和冷、秋二位仙子都来向卢公礼辞行,好看的小说:。卢公礼照例叮咛几句后,一众昆仑弟子开拔。此次回山但图方便,有伤在身者也不能祭剑,周围又无敌踪,便即安心使用遁术。三皇庙前一拨拨人群攒动,相互扶持,尘土扬起,借遁术离开三皇庙回山。
人群一走,这喧嚣了月余的三皇庙终于安静了下来。
卢公礼站在门首,对着身后的钱文义和方仲道:“此间事了,我们也该上路了,走吧。”拿了松纹古剑率先出门。钱文义和方仲各背个包裹,一个插了柄精钢剑,一个插了柄怪异鱼骨剑,随在卢公礼身后跟着出门。
那天师道与邀月堂同处蜀地,相隔不算太远,三人自然无需着急赶路.若由卢公礼和钱文义相继施展遁术,一晚上时间就已足矣,此去天师道首要做的不是赶路,而是以何借口登门拜山。卢公礼于路沉吟,自己不能出面,自然是让钱文义和方仲露头,方仲虽然认识茅山二道,却还需由二道引荐,其间隔了一层,过于疏远;钱文义若以昆仑玉虚宫弟子的身份上山,那天师道不过一个昆仑弃徒所创,也算给足了他面子,当不会拒绝。卢公礼心中已有主意,到了鹤鸣山就以钱文义之名写书帖一封,递帖上山。
一路无话,看看天晚,卢公礼道:“文义,早些寻个客栈安身,为师还有些笔墨功夫要做。”钱文义忙先一步赶至前面安排,他和方仲即便露宿荒野也无甚大碍,唯卢公礼身份不同,当然怠慢不得。
这一路上寻个客栈还真不容易,毕竟不是县城集市,又非大道要冲,能找着个歇脚的地方就算不错了。钱文义所找的这个客栈说是客栈,也不过是两三间草棚搭在一块儿,门前挑了个破灯笼,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掌柜和伙计也就算占全了。
那老掌柜身上衣裳都打了补丁,虽是一脸苦相倒也殷勤,客客气气的招待卢公礼三人。小伙计把两张破凳掸了又掸,搬到破桌子旁招呼落座。卢公礼皱了皱眉,自知条件所限也不能苛求,坐下后不久便问道:“老人家,你这店里有无笔墨?”那掌柜哈着腰道:“笔墨?不瞒贵客说,我这店里虽然摆着账簿,那是充台面从来不曾启用过,石做砚台一块,灰尘积了不少却无墨,更莫说有笔了。”那小伙计十分机灵,见卢公礼不满,忙道:“贵客莫急,咱家灶里锅灰不少,刮些下来可以充墨,那笔么,拿根柴火杆子烧焦了就是,你觉着怎样?”
卢公礼差些气乐了,摇头道:“胡闹,这样写法又如何拿的出去见人。”钱文义道:“师父要笔墨何用?”卢公礼只得直言相告,言是上天师道去的见面帖。钱文义道:“这荒郊野外,人踪难觅,有个住处已是难得,笔墨确实难找,不如等到了天师道后再想办法。”卢公礼道:“此一去越少人知越好,老夫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抛头露面,更勿论在天师道左右招摇。”钱文义为难的道:“可是现如今到那里去寻笔墨。”那老掌柜见钱文义为难,便道:“离此百里便是绵竹县城,定有笔墨。”他说这话也是宽慰一下三人,没想过他们真的会去取来,这一来一往数百里路程,谁会为小小笔墨而颠簸。
卢公礼一行人就是从绵竹方向而来,难道还要走回头路不成。钱文义低声道:“就让弟子祭剑走一次,耗不了多少时候。”卢公礼一想也只有如此,只怪自己从三皇庙走时疏忽了,谁能想到这一路上连使用个笔墨也颇费周章,便道:“那就文义去吧,为师与方仲在这里等候便了。”
方仲听了二人之言,见钱文义要走,自告奋勇道:“弟子愿意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