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抢先说话的正是陆文甫,直到此刻他才率着三清殿残存弟子追来,眼见一番努力又要被旁人夺了功去,忍不住出口喝止。武连风扭头一看,见赶来的是昆仑弟子,倒也不忙着杀了金菊花,提剑在一旁等待。卢公礼和贾光南也都看见了陆文甫等人,卢公礼喜道:“原来是陆师侄。”贾光南也上前堆笑道:“幸喜陆道兄无事,在下也就放心了。”
陆文甫走得气喘吁吁,身后一众三清殿弟子也都十分狼狈,这整日厮杀,被追被围,几番生死折磨,又哪里还会有多少精神头。陆文甫也看到了卢公礼和贾光南,他不先向卢公礼施礼,却几步冲到贾光南面前,恨恨道:“贾先生好一副清闲样儿,是前来此地赏景呢还是准备替陆某人收尸!”贾光南愕然道:“陆道兄这话是何意,恕在下不明。”陆文甫气不打一处来,把自己误入役鬼堂和砺丹堂所设埋伏,一路追逐直被赶到邀月堂之事说了一遍,又指着贾光南道:“敢问先生那时却在何处,与何人相处,为何事耽搁,为什么不来相救?”这一番质问抛地有声,让华阳门的人都有些难堪,其他书友正在看:。
贾光南愕然变色,随即万分委屈的道:“这事真是冤枉,难道陆道兄以为我华阳门另有居心不成,需知此次前来还是本门首先倡议,敢不尽心竭力以赴,又岂敢藏私。陆道兄既然怀疑在下,鄙人言词拙劣,无法解释,只有一死以明其志,好不阻挠除魔大业,不破坏歃血之盟!”忽的伸手,从背后一个华阳门弟子手中夺过一把剑来,横剑就欲自刎。卢公礼就在旁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伸指夹住剑刃,往旁边就夺。二人劲力相交,到底是卢公礼修为深厚,把剑夺了过来。卢公礼心道这人若想作伪,又岂会真心自刎,既然真的用劲,那就是真有其情。卢公礼解劝道:“此事倒也不必过分责怪贾先生,老夫自与天玄宫二位师侄相聚后就领着人前来接应,这竹林如此幽深,天上观不明,地下观不清,也难怪贾先生错了道,反与我等相遇,是老夫做主让贾先生领路,直寻到这里。陆师侄既然无恙,又何必生这无名之火。”陆文甫丧气的道:“师侄固然无恙,可是我昆仑弟子却折了不少,卢师伯请看,在我身后还有多少三清殿弟子。”陆文甫身后稀稀拉拉的赶来人数不过三四十个。卢公礼看了几眼,猛然发觉钱文义也不在人群,大惊道:“文义也不在了么?”陆文甫心中略觉酸楚,口中却不屑道:“钱师弟并无大碍,或许正在邀月堂里快活也未可知。”卢公礼皱眉道:“文义又岂会在邀月堂里快活?”陆文甫道:“此事一言难尽,钱师弟和方仲两个竟然与邀月堂之人相熟,托庇其下,但求保命。”卢公礼奇道:“当真!?”陆文甫身后几个三清殿弟子道:“确实当真,我等亲眼所见,那方仲早就在邀月堂中。”卢公礼怒道:“岂有此理,他们何时与这些邪门歪道之人相熟,委曲求全,毫无硬骨,等见到了一定要好生问个清楚。”来回踱步,反把陆文甫与贾光南晾在一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光南神情一动,说道:“陆道兄人手折损如此之多,只怕日后回到昆仑,会让掌教真人怪罪。”陆文甫正为此事揪心,听贾光南一说,更是懊恼,可又找不到开脱之词,原本还想赖在华阳门身上,可卢公礼帮着说话,这账就不好算了,总不能把所有责任都压在钱文义头上。何况二人一起领头,推十分责任在钱文义头上,自己也要担待五分,一样无法开脱。陆文甫叹息道:“我陆某人没本事,不能洞察先机,又能怪得谁去。”贾光南笑了笑道:“陆道兄身处危厄,也确实有鄙人之过,你不妨把发生之事详述一遍,我或许可以给你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陆文甫不能置信的道:“贾先生有办法?……”
陆文甫与贾光南两个交头接耳,陆文甫越听越欢喜,方才不快转眼烟消云散。
陆文甫握住贾光南之手道:“先生之言让我茅塞顿开,我陆某人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贾光南笑道:“陆道兄推功揽过,何必自谦。这根本就是大功一件,定得掌教真人夸奖,陆道兄不妨锦上添花,再在众人之前显个勇武。”陆文甫喜道:“何谓锦上添花?”贾光南一指前面那武连风制住的金菊花,笑道:“在众人之前亲取这妖女人头,就是锦上添花。”陆文甫踊跃道:“我原本就有此意,既然先生肯想让,那是再好不过。”陆文甫亲自拎了宝剑到金菊花面前,武连风但看贾光南眼色,见他点头,便把银剑收了,骂了声:“算你这贱人走运。”重重一脚踩过,这才退了回来。陆文甫看金菊花玉体横陈,肉欲横流,真是个美娇娘,忙把脑海中旖念摒除,冷笑道:“你逃来逃去,还不是死路一条,可见苍天有眼,淫邪无耻之人必遭报应。”金菊花一阵气苦,也不再反驳,胸脯起伏,咯咯咯笑了起来。陆文甫道:“你笑什么?”见金菊花满脸蔑视,看都不看他一眼,顿时把心一横,骂道:“来世投胎做个好人吧!”举剑欲刺。
钱文义赶过来时,正好见到陆文甫持剑向一地上女子走去,他原本想先向卢公礼见礼,可仔细一看,那地上女子居然就是那金菊花。等得武连风退让,陆文甫举剑要杀时,连忙窜过来一把捉住陆文甫手臂,轻喝道:“这女子你不能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