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为何独自站在这里,不嫌寂寞么?”背后一个女子声音悦耳的道。
方仲一听便知是那个爱开玩笑的羽音,霓裳羽衣,风姿万千,是个与谁都不陌生的自来熟。方仲回过头来,温言道:“莫堂主正在商讨御敌之计,我一个外人不便旁听,还是站在这里好些。”羽音道:“小兄弟是友非敌又不是外人,听听有何不可,或许还能助上一臂之力哦。你也别闲着,既然无心听他们唠叨,就去做一件正事。”方仲奇道:“要做什么正事?”羽音神秘一笑,低声道:“莫非小兄弟忘了我曾答应过你的事?”
方仲挠了挠头道:“是何事?”
羽音露出一个似嗔非怒的样子道:“小兄弟真是薄幸,似你这般模样,便是心里想一万遍喜欢人家,可又不去做,又有屁用。奴家对女孩儿心思最是精熟,走,我和你一起去见一见那位小姑娘。”拉着方仲的手便走。这羽音那日见离金玉羞愤而出,还以为有人轻薄于她,左盘算右盘算,盘算到方仲头上来,以为是他少年轻狂,仗着同门情谊轻薄暧昧,惹得离金玉负气而走。除了方仲,邀月堂里的人谁敢对一个陌生小姑娘这样放肆。现如今她是要做件好事,扮一扮红娘,来撮合二人。方仲不是傻瓜,顿时便明白过来,连忙一番解释,推说自己毫无此意,纯属一场误会,。
羽音笑嘻嘻的道:“奴家晓得,不会乱说!”到底晓不晓得,只有她自己晓得。
转眼便到了莫雩住处。原来离金玉被方仲带进邀月堂后,一时昏睡不醒,就暂住在了莫雩楼内照顾,同是深闺中人,倒也相处融洽。羽音到了门首也不叩门,大咧咧道:“雩儿,姑姑看你来了。”
莫雩在里面听到呼声,开了门迎将出来,见到羽音和方仲,喜道:“原来方大哥也来了。”羽音道:“是啊,他嫌一个人寂寞,要来看看一个姑娘,可是脸皮子忒薄,便央求着姑姑一起来,好给他壮壮胆。”羽音说话开门见山,既然小兄弟只是心里想那还不够,当然要说出来,他不说,我来说!这话本意是说给房里的离金玉听的。莫雩愕然片刻,脸色腾地一红,低低的道:“方大哥不过是来看望离姑娘的,姑姑可不要瞎说。”垂了头再不抬起。
方仲在羽音身后听她一通胡说,简直是无地自容,还好莫雩代为澄清了一下,忙道:“在下确实只是看望一下离姑娘,没有别的意思。”莫雩垂了头道:“雩儿知道了,姑姑和方大哥请进来吧。”转身让二人入内。
离金玉在里面已听得对话言语,芳心窃喜,心道自己对人确实过于严苛,动不动喊打喊杀,难怪旁人胆寒,居然吓得方仲还要人陪着来看自己,看来这性子真是要改一改。可是看到一起来的,是那个出言取笑过自己的羽音时,又有些生气,已然绽开的笑脸又变得落落寡欢。莫雩进得屋内,对离金玉微笑道:“方大哥来了。”离金玉轻哼一声道:“自己不来,还央求着旁人一起来,这里又没人吃了他,真是个胆小鬼。”莫雩道:“方大哥可不是胆小鬼,是他把你从两个恶和尚手里抢出来,有本事的很呢,当时我都吓坏了。”取抹布在竹椅子上掸了掸,让给羽音和方仲二人坐。
方仲既已进了屋,便问道:“离姑娘,你现在觉得怎样?”离金玉还未回话,莫雩奇怪的道:“方大哥,你门里真是古怪,虽是同门,却称呼之名千差万别,离姑娘是雩儿才叫的。”方仲这才醒悟在旁人看来,他和离金玉可都是那籍籍无名的小门小派――茅山弟子。羽音不以为奇道:“虽是同门,可为了外出行走时免遭人疑忌,有此称呼也无不可。”莫雩点头道:“定是如此了,方大哥这样称呼也就不足为怪的,可是离姑娘说自己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方大哥不妨回忆以往之事,说给离姑娘听听。”方仲讶然道:“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莫雩道:“是哦,离姑娘额头上受了伤,兴许是伤到了。”离金玉听得一本正经,这时又捂住额头装起样来。
莫雩道:“方大哥不妨先说一说门里之事,也许离姑娘记得。”方仲犹豫道:“这门里之事稀松平常,没什么好说的。”心道即便把去了昆仑山之后的事全部说出来,离金玉也不会知道,要是说出卧虎庄的事,这里可是邀月堂,当年之事若被戳破,自己和离金玉不是自投罗网,虽然这事不能说谁对谁错,毕竟有些瓜葛。莫雩笑道:“那不妨说一说方大哥和离姑娘的事,这个方大哥一定记得。”这话出口,又觉着心中酸溜溜的,颇不舒服。方仲道:“既然是同门,拜师学艺,自然也就认识了。”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羽音一听这话十分不乐意,指着方仲道:“小兄弟真有佛缘啊,长着一个木鱼脑袋!要是我是离姑娘,只怕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等你开了窍再说。离姑娘,方小兄弟是个地里鬼,没人时他就大胆的很了,有人时,他就装成了谦谦君子。”站起身来,拉住莫雩道:“我们出去!”莫雩奇道:“为何要出去,方大哥和离姑娘都在这里。”羽音轻笑道:“雩儿大得几岁就知道了。”不由分说,拉着她出了房门。
被羽音这样一通指责,方仲尴尬万分。
离金玉见二人离去只有方仲在侧,沉闷一会后,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