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边围着玉虚宫众弟子,俱在观看一人练剑。使剑之人白面薄唇,英俊非凡,一身服饰华丽飘逸潇洒,却非昆仑弟子。宝剑舞动如飞,博得阵阵采声。与那弟子服饰相类的还有二三人,均不如场中之人衣着华贵,正是随同贾光南而来的四位华阳门弟子。
一名华阳弟子向观望的晏子侣等人解释道:“这路剑法也只有贾师兄才有如此造诣,我们三个便不如了,可是若换一套剑法,或许我也能够比肩,便是我这位武师兄,手底下也是十分了得。”一指蒙了大半头脸默不做声的武师兄。旁人见他神神秘秘,又不多言,还道他自视过高,不屑与众同流。
不喜多话的吴子晔讽刺道:“华阳弟子俱都如此出色,该当盛名早著,为何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
那名华阳弟子摇头道:“武师兄非是有意如此,乃有不得以的苦衷。”凑过头,故做神秘的道:“他半边面目为奸人所害,已然毁了模样。”这句话虽轻,晏子侣等人都听到了。那华阳门弟子看似回护武师兄面子,其实比之公告众人也差不了多少。旁人听了此言,改蔑视为可怜,顿时向他投来惋惜的目光,其他书友正在看:。
吴子晔略作歉意的道:“原来如此,倒是在下误会。”
那弟子笑道:“武师兄早已习惯了。”又扭头向武师兄道:“武师兄,方才有些朋友误会你藏头露尾,不是待人之道,小弟已经解释过了。”那武师兄身形一阵激动,外露的半边面孔顿时涨成猪肝色,胸口起伏,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场中那位华阳弟子剑法使完,施施然回到场边。众人交口称赞,晏子侣上前拱手道:“贾兄弟身手不凡,必是受名师指点,不知令师是华阳门何人?”那弟子双眉一轩,道:“家父便是贾先生,岳真人是我师伯,在下贾连诚,一点粗俗技艺让各位兄弟笑话了。”把剑交给过来的同门,袖中取出香帕擦了擦汗。晏子侣恍然道:“原来是贾公子亲临,幸会幸会。”心道怪不得比旁人不同,一副富贵模样。
贾连诚道:“鄙人抛砖引玉,还请玉虚宫各位同道不吝赐教,上场演示一番绝艺,好让我等长长见识,也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道理。”
晏子侣客气道:“我们几个都是学艺未久之辈,在尊客之前卖弄,只怕被师长教训。”贾连诚执意要玉虚宫几人上场,旁人互相谦逊,谁也不想去做第一人,既不想人前卖弄,也不想万一不好丢了脸面,就算胜过了贾连诚,于双方面上也不好看。正自推让之际,方仲携了新得的宝剑来到场边。
方仲虽觉多了几人,也没注意,向吴子晔道:“吴师兄,让你们久等了。”吴子晔见是方仲,微笑点头,又听贾连诚与晏子侣争论。
贾连诚不悦道:“在下小小心愿,晏兄都不能达成么?”面色沉了下来。
晏子侣左右为难,是自己见华阳门的人路过,搭讪之下让其先行献艺,说好各展所学,如今旁人都不肯演示,只能自己上去舞弄两下,故意露个丑落个下风算了,毕竟脸面事小,失和事大,不能因小失大。晏子侣道:“那小弟就献丑了。”决意上场。
晏子侣正要取剑,方仲兴冲冲而来,道:“晏师兄,我已经把剑取来,你那招乘龙飞天我琢磨了一晚,一定可以使得成了。”
晏子侣听言大喜,道:“方师弟来的正好,你既把剑取来,不如现在上去试演一遍,我在一旁指正。”
方仲点头道:“好吧,各位师兄看小弟施展的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指出来。”毫不介意,走向场中。
贾连诚不想半路杀出一个弟子来,一点也不客气就要人前卖弄,指着方仲问晏子侣道:“这位兄弟是谁,本事很高么?”
晏子侣微笑道:“是个入门未久的小师弟,虽然入门较晚,悟性还是很高的,使出来的剑法气势不凡,只是剑招精妙之处还不能全部领略,如今就由他为各位华阳同道演练一套剑法,还望指点一二。”
贾连诚不屑的道:“鄙人亲自登台,兄弟却让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上场,未免看不起在下。”实是不信方仲能使出什么精妙剑招来,还不是他秘笈自珍,怕被人学去本事,故意遣一个本事低微的师弟上去。晏子侣固然有这方面的想法,其实方仲剑法也有独到之处,他是新入玉虚宫,就算剑招之上不如贾连诚,也好说得过去,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剑法如此,有几人能够了,岂不是胜过你华阳门入门弟子。晏子侣微笑道:“贾公子尽管欣赏,必不叫你失望。”
方仲走到场中,一按崩簧,嚓的一声拔出这柄被赖皮张做过手脚的宝剑,拱手道:“请各位师兄指点。”正要施展剑法,忽然一怔,望着一人面色大变。
晏子侣见方仲不动,道:“小师弟快出招啊?”
方仲强压惊骇之色,慢慢转身,心中只道:“一定是看错了,此人怎么跑到昆仑山来了?”不敢回头,背着众人宝剑一指,就要练剑。却听背后阴恻恻一笑,喝道:“一人练剑有什么意思,在下不才,愿意与这位小兄弟同台献艺,以博众乐。”一人越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