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义大声道:“周青技艺精熟,连胜二场,为示嘉勉,以场中之剑赐之。请上前取剑!”
周青越众而出,至场中拔剑,手握剑柄,顿觉豪情涌上,飘然之下一阵晕眩:“我周青也有今日!”运气一拔此剑,寒光耀目,果然是一把好剑。周青持剑在手,到台前谢恩。
悬天真人嘉许点首。通悔道:“此少年果有英雄之姿,若是能展示剑法一二,更称其德。”悬天真人道:“怕为大师见笑。”通悔道:“昆仑剑法无双,早有名传,老衲又岂敢笑话。”静逸道:“听说昆仑原本剑符双绝,传至今朝,只闻剑道弘扬,却不闻符法如何,难道说,符法不能轻易示人?”静逸随口而言,悬天真人却面色一沉,道:“符法雕虫小技,我昆仑剑法精奇,岂能与之并列?剑符双绝之说,久远之事,不必再提。”静逸见悬天真人不悦,平静的道:“昆仑剑法既称一绝,定是精奇。”悬天真人心道若要人服,需展露些本事,这台下弟子能连胜两场,定然剑法不错,主意已定,说道:“着周青即刻演练剑法一套,以供大师指点。”
周青听得此言,心中犹豫,若在平时,有此露脸机会,那是求之不得,只是现在有伤在身,行动尚且不便,何况练剑。可是掌教真人发话,又不好拒绝,只得咬牙道:“弟子得令。”把剑施展,在场中施展了一套昆仑剑法。
周青虽然使得满头大汗,但伤了肺腑散了真气,脚步虚浮,出手无力,虽然剑招不差,然明眼人一见便知徒具架势,空有其形,没有其质。周青强忍着疼痛,终于把剑招使完,收剑施礼道:“弟子献丑了!”
悬天真人面无表情,淡淡的道:“退下!”
如通悔大师、静逸人等自然看穿,便是钱文义陆文甫等人也是难堪万分,哪里知道周青如此不争气,平白的给昆仑丢脸。卢公礼狠狠瞪了一眼钱文义与陆文甫,二人把头一低,不敢申辩。气氛沉闷之极。
通悔大师首先打破沉闷,笑道:“昆仑剑法平淡之中透着神奇,老衲细细思之,果然精妙。”悬天真人勉强笑道:“大师眼中,不值一提。”
静逸道:“再好的剑法,也要人使方能精妙,其他书友正在看:。”悬天真人哪里会不明话中之意,静逸此言正是指昆仑用人不善,空有精妙剑法没有善使之人,悬天真人道:“神尼见解独到,慈航静斋又以剑法为长,不如让神尼门下弟子,就在这场上演示一番技艺,让我昆仑弟子见识一下,如何?”
静逸道:“岂敢班门弄斧。”
悬天真人道:“剑道切磋,不分尊卑,莫不是神尼有意藏私,不肯示人。”
静逸本是心直口快之人,听了此言,便道:“既然真人有意一观,贫尼便让小徒试演一番。”陪座的卢公礼笑道:“正该如此,让我等欣赏一下慈航静斋剑法的精妙之处。”顿时有数人附和,通悔大师则是笑而不语。
静逸起身,至台前,缓缓道:“徒儿何在?”
一个娇柔之音道:“弟子在!”慈航静斋弟子群中走出一个娇弱少女,在台前跪倒。静逸道:“今有昆仑高贤要指点我慈航静斋剑法,你去试演一番,如有不到之处,能得指点,也是受益匪浅。”
那娇弱少女道:“弟子遵命。”站起身,缓缓走到场中,把随身佩剑的绒绳解了,理了一下刘海,微微一仰头,匹练乌发尽垂脑后。
那少女举剑,柔声道:“请各位指点。”缓缓拔剑,一分分抽出,剑刃雪亮,反光照映在她的脸上,衬托的白玉无瑕。素手轻轻一摆,剑鞘分开,试无力,试慵懒,剑尖往旁一指,却又伫立不动。
众人全都凝视于她,不知接下来有何惊人剑招。
剑尖横移,划过一个弧形,做了一个妙曼的回旋,摇曳婀娜。与其说是练剑,不如说是起舞。人与剑,没有一分杀伐之气,有的只是宁静平和,美不胜收。
卢公礼笑道:“真是赏心悦目,果然精妙。”也不知是暗含讽刺,还是诚意赞扬。
剑势缓缓变化,初时平和,渐渐变急,在数个回旋之后,隐隐有风声吹起。忽听一声娇叱,打破宁静,霎时剑光爆盛!无数朵剑花闪耀,左右飞旋,如群蝶乱舞,绕花飞翔!人在剑光里,又如淋浴瀑布,浪花冲激下,一朵朵飞溅开来!
顿时惊讶之声四起,发自围观的众多昆仑弟子。卢公礼与悬天真人等顿时愕然。
看台上,静逸微笑道:“小徒的剑法,还入得了各位的法眼么?”
通悔大师赞道:“慈航静斋的剑法果然高明。”悬天真人沉默不言,其实心里又何尝不知,这前后演练剑法,昆仑已然输给了慈航静斋。卢公礼等人称赞固是不愿,却也不能昧心说静逸的弟子剑法练得不好,思来想去,还不如闭嘴。
剑风劲急之时,那少女忽然收剑,低眉垂首,平端于胸。风声渐止。众弟子只道剑已练完,正要喝彩,哪知她又猛一抬头,秀目一闪,一道电光从手中飞出,直射苍穹。众人一呆,也随着仰头上望。只见碧空之中银光一闪,往下插落,也不知会掉到谁的头上。观看的众弟子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