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玄见自己四人成了昆仑弟子眼中的众矢之的,慌忙拱手解释道:“小两口是夫妻,小两口是夫妻。”这话反而引起周围一阵哄笑,有人打趣笑道:“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么?”普玄道:“是已经拜了天地的夫妻。”又有人笑道:“那岂不是闹过洞房了,要生娃娃了吧。”普玄点头道:“快了,快了。”众人见方仲与仙儿分明是两个半大娃娃,哄笑声更甚。
陆文甫皱眉喝道:“威严之地,放庄重些!”窃笑的昆仑弟子被陆文甫一喝,方始止笑收声,重新排班伫立。仙儿既不肯抬头行走,方仲只能绯红着脸扶着她缓缓往宫内走去。
玉虚宫大殿。
殿内,银烛照辉煌,飘飘飞异彩;堂前,金炉生紫烟,袅袅起祯祥。殿北八卦台,安着沉香宝座,现任昆仑掌教悬天真人庄严危坐。
八卦台两旁,按辈分尊卑,排列着昆仑教内要职弟子。左起,卢公礼、周公望、余文化、邓文忠、杜文霖、钱文义……,右起玉机子、浮尘子、玄春子、卫道子、了善道人、会性道人、澄宿真人、苍祯道人……,最低也是文字辈排行,其中与掌教悬天真人称兄道弟的,有五位公字辈高宿。
陆文甫与长平子入了大殿,向前紧走两步,到了八卦台沉香宝座之前,叩首行礼道:“弟子陆文甫、长平子,参拜掌教真人。”
昆仑掌教悬天真人微睁凤目,缓缓沉声道:“携惊虹剑上山之人,可曾带到。”
陆文甫道:“回掌教真人,便在殿前。”
悬天真人对身左童子道:“着他们进来。”小童领命,走到殿前,喝道:“请携剑之人入殿觐见!”随着童子的喝声一落,普玄等人趋步而入。普玄与定观低头来到八卦台前,整衣襟倒身下拜,磕头高呼道:“化外弟子、昆仑后学、茅山小道普玄、定观,参拜昆仑圣贤、道德教主、玉虚宫大圣大德掌教真人,愿吾道教主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伏地不起。方仲急忙扶着仙儿也跟着跪下,却不知说什么好。
悬天真人温言道:“不知二位道者与我昆仑有何渊源,却以后辈之礼居之?”
普玄伏地道:“三百多年前,茅山、天师、太乙先祖一同受教于桐柏真人,桐柏真人学艺昆仑,是昆仑弟子,故此,吾辈亦是昆仑不成器的后学之辈。”
悬天真人微一皱眉,向右边侍立的玉机子问道:“桐柏真人是谁?”
玉机子皓首白头,年纪极长,沉吟道:“三百年前的有名人物,我昆仑上下,似乎并无桐柏真人这号人物。”悬天真人道:“也许是俗家弟子,日后入道,取的道号,。”玉机子点首道:“掌教真人说得有理。不知二位道者可知你等祖师名讳?”
普玄道:“祖师爷俗名姓张,单名一个顺字。”
玉机子凛然道:“张顺!?张顺是你等祖师爷?”普玄低头道:“正是。”玉机子晒然一笑,对悬天真人道:“原来张顺是他们的祖师爷,取的道号是桐柏真人。”悬天真人点首叹道:“原来如此。”
普玄听二人对答语气,似乎知晓祖师爷事迹,问道:“二位仙长认识晚辈祖师爷么?”
玉机子道:“自然认识,此人是汉留侯张良后裔,更是我昆仑派的不肖弟子,挂名学艺时名为张顺,及至正式入室,该是大字辈排行,故又名张大顺,比我等公字辈还高着一辈。可惜此人虽然聪明伶俐,举一反三,却不学无术,更大胆偷入八宝天光楼,私阅宝典,犯下大罪,昔年被掌教真人查实罪责,逐出昆仑,不复为昆仑弟子。真是愧对其张氏先祖列宗,有辱汉室留侯圣贤之名。”悬天真人亦道:“想不到张大顺下了昆仑,竟然也传道留下了这一支来。”
普玄念头急转,他是知道祖师爷被逐之事的,想不到过了这些年了,昆仑山上还有许多人记得此事,万一他们不承认祖师爷是昆仑弟子,自己岂不是不好自认是昆仑一脉的旁支,求昆仑援手,向太乙教讨要一个公道了。普玄道:“祖师爷取道号桐柏真人,正是以示其求道之心坚定,行止要高风亮节,合桐柏之意,复慕思归昆仑的拳拳之心。求各位仙长看在先祖诚心悔过的份上,让后辈子弟认祖归宗,重圆先辈遗志,使逝者得偿所愿,善莫大焉。”以头捣地,磕了几个响头。普玄极逞口舌之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意图力挽狂澜,说服昆仑各位先辈,承认茅山一脉源自昆仑,是个旁支,理应负起扶助重任。
悬天真人沉默一会,向两旁问道:“众位师兄弟有何意见,不妨提一提。”玉机子道:“一个弃徒传下的门人,理他作甚。”左侧卢公礼却道:“逝者已矣,后辈弟子承秉前志,万里来此,其志甚佳。值此用人之际,不妨海纳百川,收为己用,也让人看我昆仑派有容人之量。”浮尘子道:“小小一个茅山派能有何用,收与不收都是无关大局之事,如今放着正事不问,却管这事作甚。”众人被浮尘子一说,都道:“不错,还是问清惊虹剑的来历为重。”
悬天真人点头道:“浮尘子师弟言之有理。”对尚在殿前的陆文甫道:“把惊虹剑呈上来”陆文甫恭恭敬敬,横捧宝剑,送至沉香宝座跟前,童子接了,交给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