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栖凤台,又名迎客台,是玉虚宫外头一处风景,其后又有三台享誉天下,分别是阆风台、玄圃台、昆仑台。后三台都在宫殿之内,外人不能得见,惟栖凤台孤落宫外,可供外人观瞻赏识,虽然名声不如后三台响亮,却是上昆仑山入玉虚宫的必经之地。
几人站于凤凰石像之前不胜感慨。
普玄叹道:“从栖凤台顺着玉石阶向上,应该便是三清殿了,入了三清殿,才算是真的入了玉虚宫。师弟,先师生前诉说道家威仪,常自神往昆仑,却也无缘到此来过,想不到你我却有缘站于栖凤台之上。”定观道:“人生际遇无常,除你我之外,茅山一脉的人,怕有三百多年不曾到过此地了。”普玄点头称是。
方仲奇道:“三百多年不曾来过?茅山又有何人来过此地了?”
普玄道:“是祖师爷。他老人家以前在昆仑学艺,后来下的山,开门授徒才有的茅山派、天师道、太乙教三支。”定观也道:“那时的祖师爷,不过是昆仑山一个挂名的旁听弟子,英雄年少,潇洒倜傥。便如你今时方仲,日后也是一般。”方仲追思二人所说的茅山先祖,想象先人风范,昆仑学艺时的意气风流,一阵热血沸腾。
仙儿从野猪背上下来,看那凤凰是只有翅膀的大鸟,虽是石像,也雕刻的栩栩如生,从未见过,笑道:“这只鸟好大,能坐人么?”转到凤凰背后,举手揪住凤凰的翅膀,便要爬上去坐一坐。普玄忙道:“快下来,这凤凰不能骑人。”方仲也知此地神圣,不能随意把玩,伸手拉仙儿下来。仙儿不甘心,撅嘴道:“让仙儿坐坐么,让仙儿坐坐么。”手拉住凤凰的一根石雕翎毛不放。
也不如何用力,叭!一声响,竟把凤凰翎毛掰断一根!
普玄与定观瞧得眼珠子都快要落下,惊道:“我的小祖宗,你闯祸事了。”把仙儿手中的翎毛夺了,重新安在翅膀之上,哪里还安得牢!看似安稳,手一松,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碎成数块。这栖凤台不知修建了多少年月,见证了多少旧事,风雨侵蚀之下,除了颜色陈旧外,不曾毁坏半点,到如今,算是损了一羽,留了一块疤痕。后人得见,也许要浮想联翩,为何这凤凰少了一根翎毛。
二人惊惶失措,四处一看,却也无人看见,普玄长吁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幸亏无人知道,不然玉虚宫都到不了,便被人赶下山去。”心忖还好仙儿不是拉的凤凰脖颈,这要把凤凰的头也掰断了下来,不用上昆仑,马上就要亡命天涯去了。
正要离了栖凤台上山,忽听远处有风声呼啸。普玄惊道:“不好,有人来了,想是寻我等讨要凤凰翎毛的帐呢。”话声未落,头顶风声更急。
四人一抬头,只见云雾缭绕处数十条人影冲出,一齐向山下掠去。
那数十人一律的青衣长衫少年子弟,捏诀御剑,身形潇洒,风驰电掣一般,从头顶飞过,其他书友正在看:。刮起的劲风撩人脸面,普玄等人急忙伏低身子躲避。
哗――!人影飞过。方仲回头望身后一看,只见其中数人也正于飞驰之时回头打量,四目相对,那几个少年洒然一笑,化作数十道青影远去不见。
普玄站起身子,骂道:“名家弟子就了不起么,在贫道面前摆什么威风。”方仲道:“这些人是昆仑山的么?”普玄道:“自然是昆仑派的人了,要不岂能这么嚣张。”方仲羡慕道:“真是了不起。”普玄道:“你上了昆仑,也是名家弟子,却别学他们这般傲气。年轻人,还是谦逊些好。”方仲笑道:“我晓得。”心中激动,恨不能立时飞上玉虚宫。
“走吧。”普玄领着三人顺着栖凤台石阶,便要登山。刚走不远,就听两旁同时有人喝道:“昆仑圣地,闲人止步。”普玄一惊,转头一看,原来石阶两边各建有一个凉亭,凉亭内,数名知客道人一脸寒霜望着几人。
“你等若是游历此山,只可以到栖凤台为止,如果再往上行,除非是得到通禀,不然,视为私闯,我等有权截下。”一名知客道人凛然道。
普玄急忙陪笑道:“道兄误会,我等初次上山不知规矩,望道兄包涵。”那个知客道人见普玄和定观是道家装束,方仲和仙儿又是孩子,身后又跟着两头凶巴巴的恶兽,不知诸人底细,语气转缓道:“不知道友仙居何处,为何事要上昆仑?”普玄道:“在下普玄,与师弟定观是茅山派的弟子,要上昆仑叩见圣贤,申明一件委屈之事,同时,送二位孩儿上山,拜师学艺来了。”知客道人?了几眼,与身旁的两个同门商量了几句,稍后道:“你等一下吧,我通禀一声。”转身顺着石阶快步而上。普玄只得与方仲等人就在石阶旁坐了,听候回复消息。
凉亭内还有的数名道人倒也客气,给四人倒了碗清茶,解渴歇息。一名道人道:“若是拜师学艺,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普玄奇道:“什么正是时候?望道兄说说清楚。”那道人道:“我昆仑这两年来广开门路大收弟子,降低了入门条件,所以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普玄摇头道:“我这两个孩儿与昆仑山有旧,便是不降低入门条件,依着孩儿资质和故人之情,也会收下来做个入室弟子。”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