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琢磨道:“叫方仲么?便宜了这个小鬼!”转过身,撑着拐杖,弓着身子往门洞里行去,边走边道:“我孙女不沾俗尘,冰清玉洁,一派的天真无邪,他却玷污了我孙女!本该打死,是老身慈心发作,既然事已做成,就招他为婿,让他在此地做一个暇意东床。你们说,老身是不是太宽厚了。”
定观不知事情原委,无话可说,普玄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急忙争辩道:“不过两个娃娃而已,什么事已做成?这世上从婴儿落地始,开档露肌者历经数载,直到长成,方垂冠簪缨裙裾拖地。若依老婆婆之言,略有亲近的,岂不是都要结成夫妻,那还成什么体统!此事断不可行!不要误了孩子一生!”
老妪头也不回,却道:“误了一生!?嘿嘿!此地穷居,就你我几人,两个小的不配,难道你配?他们这一生都呆在这里,生老病死,与外界无干,什么体统,什么误事,都与旁人再无干系,又何必看人脸色做事?你说他们这一生又误在哪里呢?”
普玄哑然。
老妪又道:“你两个别思逃走,方才所吞药丸乃是毒药,只有我可解,乖乖留下来做事。等屋子搭好,喜事一办,老身高兴起来,还赏你们一杯喜酒喝 。” 进了门洞,把门关了,将普玄与定观晾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