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吃的东西不好,尽是属热的,若是有个梨倒好,解解火气。”普玄一笑,敲了方仲一下头道:“什么火气大,是阳气重了。”低头细细打量起这女孩来。
“她是哪来的?”
“不会是个化了个人形的妖精吧?”
“不会,妖精哪能这样,我道士做了三十年,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那便是此地人家的孩子了,许是迷了路?”
普玄点头,“有可能。”
二人一商量,普玄要背师弟,那女孩便由方仲背着。还好很轻,轻的不如惊虹剑来得重,负在肩上也不吃力。方仲问道:“我们往哪方去呢?”普玄看了看潭水边上的景致,点头道:“这里虽然处处是野趣,但野趣汇聚之所,便不是天然的野趣,好比本归自然的盆景,剪裁的更好,便也不是自然。这里的花花草草必是有人看护种养的。”
“不错!”遥遥一个尖啸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尖,是个女声。
普玄惊道:“什么人?”把木剑一拔,四顾周围景致。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不请自到,也不打个招呼,是不是要老身打你两拐呢?”声音已到近前,其他书友正在看:。呼的一阵风声,眼前窜出一物,身形巨大,物上驮人,四只眼发着精光,虎视眈眈的盯着普玄与方仲。
月光下,人物现形。来者是个老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只是这样一位老婆婆的脸,却不慈祥。她的眼角是上提的,嘴角却是下耷的,任谁这样的表情,都慈祥不了。可怕的是她的坐骑,一头黑乎乎的大家伙,前鼻高耸,鼻中两洞,两端各一支獠牙,环眼金睛,鬃毛如针,肚腹溜圆,唔唔的发着怒气,乃是一头雄壮的野猪精!小小的狰狞兽与它比起来,寒碜的不像样子。
苍头老妪,黑壮彘精,一根藤蔓所做的拐杖担在瘦骨伶仃的手中!
老妪把手中藤拐往地上一顿,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普玄早被这架势吓呆,慌忙道:“是行人,路过!”
老妪冷哼一声,道:“行人!却跑来此地?”
普玄道:“是迷了路,误闯来的。”
老妪把藤拐一敲野猪后股,那野猪一哼哼,围着普玄、方仲打转,狰狞兽背毛竖起,与之恶目相向。老妪猛地看见方仲背的女孩,勃然变色,大喝道:“把背者放下!”声音尖啸,几乎把耳鼓震破。
普玄与方仲不由自主的都把背着的人放下。普玄道:“这是我师弟,受了重伤,所以……。”
“滚开!”老妪打断普玄说话,策着野猪奔到女孩身旁。
女孩衣衫零乱,长发不整,几滴醒目的鲜血印在胸前,兀自好睡。
那老妪不看便罢,一看立时变色,点指普玄道:“畜生,你玷污了我孙女,休想活命。”
普玄大惊,急忙道:“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这宽大衣衫必是你的,如何到了我孙女身上?可恨!可恼!你这衣冠禽兽,还假意修道,原来是个色鬼。”那老妪怒睁双目,眼中喷火,咬牙切齿的道:“可怜我的孙女儿啊,我这就为你洗刷耻辱,先杀这大杂毛!”策野猪狂奔普玄。
野猪獠牙闪亮,如两把钢刀相似,捅到了人无疑前后通气,身上多开四窍!
来得势急,普玄不及解释,慌忙亮符,决定遁走之后再寻机会诉说清楚。
符纸闪亮!
老妪眼中精光一闪,喝道:“遁术!?”把藤拐一戳地下,藤拐如活了一般立时生根。“你休想逃走!”
普玄脚下嘭嘭两声,泥土分开,霎时钻出两支藤蔓,几个缠绕把两脚锁住,再不能移动分毫。普玄真火点燃,符纸烧化,却已不能遁走!
遁术被破!
普玄眼见老妪驾着野猪而来,躲无可躲,只得哀告道:“是那孩子看到你孙女在潭中洗澡,**相拥,也是他换的衣服,与我无干!”老妪喝道:“那衣衫上血是谁的?”普玄道:“不是我的。”老妪一拍猪头,那野猪立时驻足,由动入静没有丝毫转换,身后奔蹄扬起的尘土方始慢慢散开。
老妪拿眼一扫方仲,喝道:“这衣裳是你换,血也是你的么?”
方仲被老妪凌厉眼神一瞥之下又惊又怕,有心不想承认,却期期艾艾的道:“我……我……。”
“好!那你便认命罢!”藤拐一撑地,掠起身就奔方仲。普玄急道:“他们孩子家能做出什么事来,切莫当真了!”
老妪嘿嘿一笑,藤拐化道乌影砸向方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