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并未接到半点警示,来人是怎么进来的,并且直到他身后数丈处才被发现。冷汗骤然在后辈生出,将其衣袍瞬间打湿。
不过此刻他并未流露出异样,似是要舒展一下手臂,不经意落在轮椅扶手上,庞连云眼底划过几分喜意,他这轮椅内烙印了一枚传送符文,只要他轻轻一按,就能直接传送离开,抵达他早已安置妥当的某处洞府之中。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他眼珠却是猛然瞪大,身体承受沛然威压,再无法动弹半点。
青袍修士缓步而来,与石桌前落座,看着庞连云惊惧神色,缓缓摇头,自顾倒了一杯茶水,饮下,随即起身,迈步离去。
庞连云非但没有半点放松之意,眼底反而流露出无尽的绝望之意。下一瞬间,他瞪大的眼珠骤然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的光亮,收缩中的瞳孔缓缓方大。
而此刻,青袍修士一步踏落,身影直接穿透院外禁制,融入其中不见。
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对该死必死之人,确实无须浪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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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柳巷,花满楼。
青玉琉璃花台,周边花红柳绿,丝竹管乐悠悠而来,有那轻妙脱俗的歌声回荡,配合着台上美人曼妙舞姿,使人如林仙境,心中万般豪情壮志就此消散。
温柔乡,英雄冢。
正是如此。
歌声美妙,舞姿诱人,但此刻却无人察觉,这台上载歌载舞的美人儿,此刻眉头不觉微微皱起,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气息。
曲吧舞终,扬起宽大的袍袖,莹莹弯腰施礼,身上覆盖的轻纱丝裙略微收紧,顿时勾勒出其下那玲珑曲线,若隐若无之下,更是平添了数分魅惑气息。
温三娘起身,正欲反身转回,不想眼前突然灵光乍闪,一名喝的熏醉修士满脸垂涎之色跃至台上,怪笑道:“三娘,你我一别已经百余载未曾亲热过,今个不如便再续前缘,做那一宿的露水鸳鸯,如何?”
此人声音放浪,并无半点遮掩之意,周边修士尽皆听的清楚,顿时有那好事者纷纷起哄。
“不错,如此曼妙的歌喉,诱人的舞姿,看着我等心中火起,今日既是被道友抢先,我等无话可说,日后自会前来一亲芳泽。”
“哈哈,这小娘子确实美丽动人,不愧其花魁称号。”
“道友好福气啊,就是不知三娘是否会答应啊。”
“就是就是,不知美人是否对道友有意,如若不然的话,咱们也能出面询问美人一番,今个究竟谁能成为入幕之宾,言之过早,过早啊。”
听得周边言语,温三娘眼底流露出几分羞恼之色,却不敢真的表露出来,当下只能陪着笑脸,道:“大爷说的哪里话,三娘早已不曾出动出台,想要成为奴家房中客并非不可,却也不能这般着急,总归要给奴家一些时间才是。”
“哈哈哈哈!美人说笑了,你我本就是故知,如今也只能算是旧地重游,你我尽皆熟门熟户,那还需要浪费这不必要的时间。咱们还是赶紧归房去吧,春宵一刻,浪费了岂非可惜。”
这醉酒修士“哈哈”大笑,手上用力,便是欲要将其强行拉走。
温三娘俏脸微变,手上用力正欲挣脱,那修士却是直接转过头来,目光阴冷,嘴角流露鄙夷之色,“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何必在大爷面前立那牌坊。”
“之前那磐石出面将你包养,大爷等人心存顾忌确实不敢对你用强,但现在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上你。”
“询问一番,是给你一些脸面,一个青楼里面的窑姐,也敢在大爷装清高,今个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人开口极为尖酸刻薄,句句如刀刺入温三娘心中,使得她俏脸瞬间惨白下去,手上挣脱之力不觉消散了许多。
是啊,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一入此门,终生难出,她又何必心存不现实的幻想。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温三娘闭目,眼角处有泪珠滴落,在那酒客的猖獗笑声中,如木偶一般,被其拉扯向后院行去。
诸多起哄怪笑中,突然有淡淡喝声传来,“此女,本座看中了,将其放下。”
声音平静,并无波澜。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