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不在那个“笑话”的本身,而是今朝居然也会说笑话。
今朝剜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才不告诉你呢!何夕,你也不许对他说,知道么?”说着,他给了何夕一个警告的眼神。
“是是是。”何夕连连答应着,面上的笑意更浓。千陌被他们俩神神秘秘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可是见他们都不愿意说,他也不再追问,虽然他敢肯定今朝所讲的那个“笑话”一定跟他有关。
可是,呆在他们身边,哪怕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仍能感觉到幸福呢,那是他在修真界从未体会到的,淡淡的幸福。虽不浓烈,却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里,和他合为一体,他再也离不开了。
然而,他们三个都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夙琰珀左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红光越来越盛,甚至将夙琰珀的整个身体都包裹住。不知过了多久,夙琰珀突然睁开了眼,红光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扇睫缓缓遮住了夙琰珀那双灰色的眸子,好像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
再说公子无心这边。遇到这种伤自尊的尴尬事,饶是公子无心再如何目中无人,也不得不到处打听求医的好去处。他听说江湖上有一个神医,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甚至还可以起死回生,只是那位神医行踪不定,居住的地方也十分神秘,他怎么查也查不到,最后,他不得不去听风楼求了那位神医的住处。当然,公子无心在某些方面虽略显单纯,但并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笨蛋,更何况他非常忌讳别人知道他不举,因此,他便想出了一计——他学着千陌的打扮,戴着跟千陌脸上那张别无二致的假面,于一个夜黑风高之夜,潜去听风楼查到的地方,将那位还在熟睡中的神医劫持了出来,并在他的床上留下了十三颗金铢。
“喂,你叫什么名字?”到了自己的地盘,公子无心将被自己扛肩上的人放了下来,问道,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神医的模样。受到以前在宫中的太医影响,公子无心一直认为像这种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定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可这个享有盛名的神医却非常年轻,看起来还没有公子无心的岁数大,分明是一个少年模样。他那张脸蛋最多只能算是清秀,可在他的眉宇之间,却有一种惊人的气度,让人一看到他,便挪不开眼。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公子无心,一时之间也不禁有些呆滞。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眼神,那位少年神医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衣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叫袁轩,你深夜将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么?”那态势,一点也没有被绑架的自觉。
公子无心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懊恼——他居然看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并不怎么漂亮的人发神!他狠狠地瞪了袁轩一眼,将左手递到他面前,蛮横地说道:“自然是要你给本座治病!”
袁轩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把脉,只是说道:“你并没有病。”
公子无心闻言怒了,大声嚷嚷道:“怎么可能!如果本座没有病,又怎么会不……”还好他及时打住,并没有将那个“举”字说出来,他盯着袁轩,一双妩媚的桃花要喷出火来,“你都还没有给本座把脉,怎会知道本座没病?你耍本座是不是?!”他越说越觉得有理,那眼神似乎要将袁轩生吞活剥了。
袁轩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小命担心,他慢悠悠地说道:“我给人看病,从不用把脉。你确实没有病。”见公子无心又要炸毛,他赶在他之前说道,“但你却中了蛊。”
“你胡说八道,本座怎么会中……”公子无心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等等,他说他中了蛊?他记得千陌从琥国带回来的那个小太监是会用蛊的,他跟他无怨无仇,他不可能没事给他下蛊让他不举,那么,问题就出在千陌身上了——除了他,还有谁能命令那个小太监对他下蛊?一想到这个,公子无心就气得牙痒痒,那个家伙,表面上对自己好,实则是故意害他出丑,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袁轩看到公子无心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眸中一时滑过狡黠之色,可惜正兀自生气的公子无心并没有看见。等他想到要怎么整千陌的时候,袁轩面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看不出任何端倪来。“你,”公子无心朝他扬了扬下巴,“去替本座做一件事,本座放你回去后,你就把‘十三金铢不举’这件事宣扬出去,做得好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他语气嚣张,好像替他做事是天大的荣幸似的。
袁轩挑了挑眉,道:“我不会做这种自损名誉的事,顺便奉劝公子,这种缺德事,你还是少做比较好。”
公子无心横了他一眼,凶光毕露:“本座不用你来教!你不帮本座做事是吧?那本座就将你关进地牢里,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本座再放你走!”公子无心不敢利用自己创建的邪教污蔑千陌,首先他建的本来就是个邪教,没有人会相信,同时他又怕打草惊蛇,被千陌知道他在捣鬼的话,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还不会傻到自断“生路”。而如果由盛名在外的神医袁轩说出去的话,明显要比他可信得多。
见袁轩仍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