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惶诚恐的表情来:“何夕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你和今朝公子这么看得起我,我自然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做,你对我行此大礼,当真是折煞我了。”而他心中,却对何夕越发赞赏起来。十三金铢身侧的两位公子,一个刚,一个柔,刚柔并济,恰到好处,十三金铢能得到他们两人的倾心,更不会是池中之物了,也难怪他们琥国的皇帝会对他……情根深种。
何夕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他看着陆如风,那双水一般的眸子里飞快滑过一丝狡黠:“如此,我便放心了。”
千陌抱着夙琰珀的身体走到一间船厢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床上,握住了他那双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柔声道:“阿珀,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你放心。”顿了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吧?来,让我慢慢地告诉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像是在追忆,他将自己这七年来的生活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仿佛这样就能确定什么似的。只是可惜,船厢里唯一的听众已经听不到了。
“阿珀,你知道吗,”他的语调就像是在梦呓,“即使是在我最恨你的时候,我都没想过你会死。”他伸手轻抚着夙琰珀那头早已失去光彩的灰色发丝,“我一直故意忽视你,我明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我却依旧不想听到你的消息。我怕有一天,别人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到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你还是去了。是我不好,自从你嫁给我过后,我就没有让你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
“阿珀,我后悔了……”
以前,千陌不愿意承认自己后悔过,他曾那般地爱着一个人,为他付出一切,即使遇人不淑,可是爱着那个人的心情……若说后悔,这让他情何以堪?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种后悔,不是他不想承认就不存在的。他以前无法容忍那般卑微的自己,现在却痛恨无法面对过去的,懦弱的自己。
阿珀,我真的后悔了。
千陌又在夙琰珀床边坐了大半个时辰,伤感归伤感,但生活还要继续过下去。“阿珀,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这么说道,同时也决定每日都来看看夙琰珀,跟他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确定,夙琰珀并没有离开,就如他说的那样,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千陌给恍若睡着了一般的夙琰珀牵了牵被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并未回头。因此,他也没有看见戴在夙琰珀左手拇指上的那个血玉扳指突然发出了璀璨的光……
一连几天下来,千陌的一直情绪低落,更不会和其他人欢好了,今朝和何夕知道他难过,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当然,今朝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他们只有尽可能地为千陌打理好魅船以及夜弦的事务,不让他再为其他的事烦心。可是他们俩不惹事,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公子无心果然如他说的那样,跑去江湖闯荡,拿着千陌给他的钱在季国建立了一个邪教,专收被亲近之人背叛无处可去或是心怀大恨之人,兼营暗杀、走私等一切罪恶活动,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连季国朝廷内部也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公子胥也因此焦头烂额,几次下旨剿杀,无奈邪教的总部周围设下了结界,无人找得到确切位置,最后当然只有无疾而终。
而公子无心也给他所创立的这个教派取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那名字就叫做邪教!
当然,以公子无心的性子,当教主当久了,又见千陌没怎么管他,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他一直对自己被千陌压在身下狠狠“疼爱”的事情耿耿于怀,同时也十分好奇,开始他还能克制,可最后还是耐不住,准备偷偷跑去青楼试试。这一去,就出现问题了。
那一天,公子无心一身贵公子打扮,怕被别人认出来,还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倌馆,点了一个他勉强看得上眼的清倌服侍。那小倌虽然是清倌,却也是受过调教的,见公子无心气度不凡,更是卖力地讨好他,将自己所学过的所有东西都用到了公子无心身上,可是……公子无心却没有半分感觉。
他他他……他居然勃不起来了!这个发现无异于晴天霹雳,将公子无心轰得个外焦里嫩。察觉到那个小倌疑惑的眼神,公子无心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杀人灭口。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那小倌惨白了脸,跪在了公子无心脚边,低着头,全身发抖,却没有说出半句求饶的话。公子无心见状,也不知怎的,突然下不了手,他略略收回了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冷冷地瞥着他说道:“这件事,你不准说出去!”
那小倌也是个乖觉之人,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连忙开口道:“公子放心,我不是嘴碎之人!”
“谅你也不敢。”公子无心冷哼道,又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虽不知道面前的贵人为何会突然问他的名字,但那个小倌还是回答道:“清韵。”
“这名字还不错,不用再改了。”公子无心轻声道,也不知是在对清韵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虽可以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