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混杂着劲爆的音乐和欢闹的人声。
方晚又喂了几声,那边才有人大着舌头道:“小方晚,是我古阆啊。这么久没见,想我没有啊。哎呀,今天我喝多了头好疼啊。”
“古阆学长?你你找我有事吗?”方晚瞄了一眼周丽,后者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眼神充满审视的看着他讲电话。
“哎呀,你小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喂喂别抢我还没说完!”电话里又是一阵喧闹,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喂,是我,你小子找死是不是。手机为什么不开机?”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明显是酒精作祟。
“白、白会长?”
“喂…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我说过只能叫我律,你又皮痒了?说,谁准你不开机的。居然敢回去这么久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方晚压根忘了还有手机这回事,匆忙说声等等我去打开。就扣掉电话跑回屋子里翻出压在包底的手机,捣鼓了一阵才开机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白行律醉酒后的声音显得十分慵懒。
“你是故意躲我?”
“不是不是,我是忘了…”
“恩。”
方晚疑惑问道:“古学长怎么会有我舅舅家的电话呢?”
“你档案里有。”
难怪了…方晚点点头,握住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那个….我以后不会再关手机了,白、不,律会长你们不要再打我舅舅家的电话了好不好?”
电话里的音乐突然震耳欲聋,有人群的欢呼和尖叫,一个熟悉的声音靠近:“律哥哥你在跟谁讲电话?不要讲了嘛,你说过陪斐儿跳舞的,古阆哥都去了,我们也去跳吧。”
咦?白行律和齐斐在一起?
电话被掐断,传来嘟嘟的忙音。方晚愣了片刻,摸摸鼻尖笑了一下。对嘛,伟峰哥说他们是情人关系,在一起很正常啊。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闷闷的不舒服呢?
白行律被齐斐摇摇晃晃的扶出酒吧,古阆看来真的是喝多了,整个人挂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嘴里还在叫嚷着:“王…嗝!…八蛋!敢占…本少爷的便宜!看我踹不死…你….嗝..”
高大男人挑起嘴角一笑,右手又托了托古阆的细腰,左手拍上他细腻的脸颊。
“这么个美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俗了。”
齐斐不耐烦的说道:“你赶紧把他送回去,吵死了!”
高大男人对着齐斐宠溺一笑,柔声答道:“好了好了,我这就把他送走。”
白行律靠在一具纤细的身板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说道:“方晚,我头疼,回去给我按摩。”
齐斐身体一僵,笑道:“我是斐儿,律哥哥。”
“恩?”白行律愣了一下,随即凑到齐斐项间使劲嗅,脸色一变推开齐斐,“你在这干什么。”
齐斐维持甜腻的笑,像蛇一样缠上白行律的身体:“律哥哥你喝醉了,说什么胡话呢,是你找斐儿出来玩的啊。大街上冷,我们回家吧。去斐儿家,还是律哥哥家呢…斐儿可是想死律哥哥了…”舌头舔上白行律的喉结,手不规矩的伸进他的衬衣里游走。
白行律按住发胀的额头,粗鲁的推开齐斐,摸出手机啪啪按了几下:“是我,马上到‘crazy’来接我。”想了想,又按下另一个号码,“喂,谁准你挂电话的,找死是不——喂?”
“可恶!”电话居然又是关机,白行律气得摔下电话。酒醒了大半,这几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睡觉总是习惯性的去捞人入怀,却只捞了一手的空气。看书时总是无意识的吩咐倒水,隔了半响没人应声,才发现那个纤细怯弱的孩子不在他身边了。
做什么事总会在毫无预警的时候闯入一双漆黑水润的大眼睛,搅得他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用夺命连环call叫回古阆陪他喝酒,脑中那双眸子却是越喝越清明,连带那双眼睛的主人干净的嗓音也一并清晰鲜明起来。
那小子倒好,白大会长难得放下身段主动打电话,他居然还敢关一次机又一次机!
白行律揉着额角,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他脚边。白行律皱眉坐上车吩咐道:“打电话去给我重新定制一部手机。”
齐斐捏紧了纤长白皙的手,咬碎一口银牙。
“方——晚!”
“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光临!”客人离去,方晚的笑容也垮了下来。
“小晚,你脸色真的很差啊,要不要去后面休息一下?”林叔拿着货物清单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林叔你忙的你。”
“唉,你还是小孩子,身体要紧呐。你爹妈也真是的,怎么忍心让一个半大的孩子熬夜赚钱呐。唉。”林叔摇着头到库房去。
方晚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心里酸的要死。有客人进店,方晚连忙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抬眼笑道:“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