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完,目送他们上了计程车,我立即对着陆励成跳脚:“怎么办,怎么办,你为什么刚才不拒绝麻辣烫,为什么?”
陆励成皱着眉头说:“你这会有力气了,刚才是谁在做哑巴!”
我抓着头发,恨不得一头去撞死:“我能说什么?麻辣烫的脾气历來都是那个样子,又倔又犟又冲,我若硬不让她去,她肯定立即问我‘你什么意思,’”
陆励成拉开车门,把我推进车里,我抱着脑袋痛苦,我该怎么和麻辣烫解释,想着后天早上的场景,我就不寒而栗,麻辣烫发现我不去陆励成家了;发现我压根沒有机票;发现我根本就是说谎;发现我竟然为了不和她去海南,不惜撒谎……天哪。
正抱着脑袋痛苦,听到陆励成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我是陆励成,我想换一下机票,嗯,对,一个人的,明天下午的机票,我想换到后天早上,另外我要两张……我知道现在是春运,我知道机票很紧张……我一定要两张机票,我已经特意延迟时间,给你们时间去处理,如果你们仍沒有两张机票,就烦请你把我的会员卡直接取消!”
陆励成挂断电话,几分钟后,电话响起來,他沒理会,等它响了一会,他才接起,笑着说:“你好,陈经理,嗯,对,就是为了机票,真不好意思,竟让你这么晚打电话过來,当然不会了,好的,沒问題,春节后一起吃饭,不过是我请客,哪里,哪里,多谢!”
他挂了电话,简单地说:“后天早上的机票,你准备行李吧!”
我长嘘口气,终于得救了,可是……慢着,我要去陆励成的老家,我的头又疼起來。
陆励成看我又在摧残自己的头发,温和地说:“你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老家的风景很不错,你就全当是去乡下渡假!”
我只能抱着脑袋,哼哼唧唧。
和麻辣烫在机场挥泪告别,麻辣烫以为我紧张担心、舍不得她,一直拉着我说悄悄话,嘱咐我以不变应万变,我一直点头,彻底贯彻了以不变应万变。
我含着眼泪进入飞机,陆励成看得无奈:“你能不能换一副表情,不知道的人以为我逼良为娼!”
我的习惯是一紧张就觉得口干,就要喝水,喝了水就要去卫生间,所以我一直坐下起來、出出进进,因为是商务舱,空中小姐服务周到,特意过來问我是否感觉不舒服,陆励成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出:“你们少给她点水,不要理她,她就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空中小姐愕然,我一把拉下他的报纸,让他的面容暴露于大家面前,想装作不认识我,门都沒有。
我可怜兮兮地看住空中小姐:“能再给我一瓶水吗?”
空姐瞟了眼陆励成,去给我拿水。
陆励成又想用报纸挡面,我立即抢过他的报纸:“别装模作样了,要不然你住你家,我去住旅馆,你过你的春节,我就当是旅游……”
“我家距离飞机场还有六七个小时的路程,如果你有精力,我建议你多休息休息!”
啊!这样的,原來不是一下飞机就会见到他的家人,我立即手脚舒展,口也不渴了,空姐把水递给我,我把水拿给他:“赏你喝了!”
陆励成把水接过,放到一边:“你爸爸妈妈玩得可好!”
“好!”提起爸妈我就想笑:“昨天刚和他们通过电话,人精神得不得了!”我眉飞色舞地给他讲我爸妈之间的趣事,吹嘘我妈的厨艺是如何惊天动地、我爸是如何玉树临风,他一直含笑而听,飞机上的时间过得好似很快。
等出了飞机场,陆励成边走边打电话,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出现在我们面前,高大魁梧、皮肤黝黑,上前重重抱了一下陆励成,眼睛却一直望着我,笑得嘴都合不拢,他一只手就把我所有的行李拿走,又去提陆励成的行李,陆励成先把水瓶递给我,然后才介绍來人:“这是我姐姐的孩子,我的外甥,刘海涛,小名涛子,你叫他涛子就可以了!”又对小伙子说:“这是苏蔓,我……我的朋友!”
刘海涛立即爽脆地叫了一声“苏阿姨”,明亮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我当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地上,幸亏陆励成,拽住了我,我嘴里发干,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赶紧喝了几口水,看着前面昂首阔步的小伙子:“他多大!”
“二十,我姐比我大八岁,农村里女孩子结婚得早!”
“你沒有说,有人來接机!”
“你也沒有问!”
我小声嘟囔:“你知道不知道,公司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实习生,我还当他们同龄人呢?莫名其妙就被这么大个人叫阿姨,真需要一颗坚强的心脏!”
陆励成笑问:“那你想让他叫你什么?苏姐姐!”
我打了个寒战,赶紧摇手。
涛子的车是一辆小型的农用客货两用车,后面已经堆了不少物品,他拿出塑料包装袋将我的行李包好后,才放到货车上,我连着说:“不用了,不用了,沒什么贵重东西!”他却手脚麻利,一边和陆励成说着话,一边已经把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