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声音中更是掺揉着沉重,“最好的结果是追回损失,最坏的结果就是大量资金蒸发。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简单的一句回答,背后所蕴含的内容却足以令王鹏和莫扶桑同时变色。
莫扶桑喃喃地说:“这样的资本新贵,到底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王鹏也说:“我还是对他的第一桶金很感兴趣啊!tot也好,bot也罢,单是一项竞标保证金就可以让普通商人望而却步,他却能轻轻松松拿出来,再加上项目初期的现金投入,在银行贷款发放以前,他的第一笔资金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东子看看王鹏,笑道:“民间融资向个人吸储是初级阶段,向企业拆借是中级阶段,向各类政府资金拆借就是高段了。”
“政府资金都有严格的使用与审核规定,岂是民间商人能轻易伸手的?”莫扶桑说。
王鹏皱眉不出声,东子则耐人寻味地笑着反问,“不然怎么叫高段?”他指指王鹏说,“你们那个927案中涉及的城投,当时吕杰不是借了两个亿给姚启亮南下,去购买上市公司原始股份?”
王鹏看着东子说:“你对这些都是门清,不会也这么做了吧?”
东子哈哈笑起来,“如果这样,我傻啊,没事给自己找麻烦?我虽然也玩资金游戏,但那玩意始终是冒险,一时心跳可以玩玩,玩久了会死人。我还想游戏人间呢,所以还是投资实业比较靠谱,留着小命儿享受久一点。”
莫扶桑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正经点找个人管管自己了。”
“这话题别讨论。”东子朝莫扶桑抱抱拳,引得莫扶桑连连摇头。
王鹏抚着额头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着,莫扶桑略带不满地说:“你坐着就不能思考了吗?晃得人眼晕。”
王鹏朝她看了一眼,真重新回沙发上坐下,东子朝莫扶桑竖竖拇指,莫扶桑却突然觉得自己多嘴。
次日,邱建文带着律师来向王鹏汇报应诉准备情况,汇报完走前,王鹏叫住邱建文说:“尽量把诉讼的时间拖长一点。”
邱建文回到市府,进自己办公室刚坐下,甘为民和程梅就一起过来听指示。
邱建文却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这个‘拖’的目的是什么?”
“拖什么?”程梅不解地问。
邱建文这才抬头看着他俩说:“王书记给我一个指示,尽量把诉讼的时间拖长一点。你们说,他想干吗?”
甘为民与程梅对视一眼后,不确定地问:“为了那些保证金放在账上衍生的利息?”
邱建文直接摇头说:“不可能,财政上缺钱是不假,但他不是图这点小利的人。何况,他又不管政府这摊事,更不可能为了这点点钱,这么不谨慎地毁掉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
“那是想治治屠德昭,让屠德昭搞清楚,现在天水谁当家?”程梅猜测道。
“还需要用这招?屠德昭又不是傻子,早看清楚了。”邱建文又否定了。
甘为民和程梅苦笑着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程梅说:“要不就是他不想现在上这个项目。”
这下轮到邱建文反问她了:“为什么?”
“你们想啊,前阵子,他不是一直在强调,要停下基本建设项目,缓解财政压力吗?这个时候上个几十亿的项目,在我们任内谁也看不到成绩,他会乐意上这样的项目?”程梅说。
甘为民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
邱建文还是不太确定,“那他为什么招标前不说,要等到搞出这么多事了才露出这想法?”
程梅瞄了邱建文一眼说:“建文,别怪我说话直啊!我觉得他是想看看自己的威信,看咱们这些人是不是对他言听计从。”
邱建文愣了一下,脱口说:“会是这样?”
“我看会。”甘为民说,“你看他从东江到监察厅,对他不听从的人,哪个不是被他拉下来了?你再看看他从宁城一路带出来的亲信,升官的升官,发财的财,个个鲜活生香。”
邱建文想想也是,拉着个脸不说话了。
程梅认为邱建文受了王鹏挟制,心里难受,因而劝解道:“他要拖就拖吧。反正屠德昭有的是钱,也不怕拖,趁这机会治治屠德昭的傲气也没什么不好。”
程梅这么一说,邱建文与甘为民都有同感。
都说财大气粗,真是一点不假。
屠德昭刚到天水的时候,像个没头苍蝇似地乱钻,想尽办法要和领导拉上点关系,那态度可真是恭敬谦卑,后来钱一多,就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也是屠德昭这小子该招。”甘为民竟然颇有些愤愤然了。
……
金志毅来跟王鹏核对春节的慰问安排时,顺便汇报说,费灿阳费副市长因前往京城治病,请假十天。
……
时间水一样划过。
天水市委市政府农历年底的工作安排一波接一波,由